“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族主怒不可遏,将手边东西全都摔砸的粉碎。
又抽了鞭子狠狠甩在跪在地上的巫使身上:“你不是说你很有把握,一定可以成功吗?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族中五千将士如今全部命赴黄泉,禁地成了煞地!天神降罪,巫祝和那个异族妖子不知所踪,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报仇!到那时你纵使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以赎你的罪过!”
巫使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忍着疼痛,身子使劲儿的伏下去,恨不能整个人贴到地上。
“族主赎罪,族主赎罪!奴婢实在是不知道曼陀罗花对人鱼没用,他,他疼死,实在是意料之外啊!”
“意料之外?”族主大怒,又是一鞭子抽在巫使紧贴地面的身上:“我无条件支持你十年时间,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投入进去你一句意料之外就能完了?我早说过,你若成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若失败,我定让你尝尽阿鼻地狱之苦!”
巫使连连磕头:“族主饶命!族主饶命!”
“来人,把她送去阴府!在刑法用尽之前,不许她死!”
阴府是处置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里面足足有三百六十种刑法,每一种都令人闻之胆寒,寻常人,在里面过不了三道,就算是再硬气的主儿,也不会超过五种,必定就乖乖顺服,如同宠物。
如今族主气极,要拿她解恨,说了刑法用尽之前不许她死,那三百六十道门进完之前,她必定生不如死!
“族主饶命!族主饶命啊——”
巫使声嘶力竭的恳求,又慌忙对着一侧的大巫司磕头:“大巫司,大巫司,求求您帮奴婢求求情吧!只要不让奴婢去阴府,让奴婢干什么奴婢都愿意!”
大巫司始终眯着的眼睛终于稍稍睁开一条缝隙,他似乎一直在等着巫使说出这句话。
“族主,臣下想跟族主讨下她,还望族主成全。”
族主一向敬重大巫司,对他的话虽不是言听计从,但也很少忤逆。
“大巫司,这个贱奴将我们的计划搅和的一团糟,如今所有的部署都毫无用处,您还留着她做什么?”
大巫司从座位上起身,慢悠悠走到巫使正前方,看着如一只虾米一样蜷缩着身子跪在地上的巫使,阴恻恻的笑了一下:“臣下听说,那位为博红颜一笑,近日来遍寻做骨灯的材料。”
大巫司用拐杖微微抬起巫使的下巴,看向族主道:“这贱婢败了我们的事情,不如就让她将功补过吧。”
“您是说,哪位?”
族主似乎心有忌惮:“我们如今与他们势同水火,送过去,有用吗?”
“他虽无实权,却对中原王的影响甚大,由他出面,保下巫族,轻而易举。”
巫使闻言,软软倒在地上,目光中满是绝望。
宫阙不解。
族主本想另选人将巫使送给“那位”,大巫司却要亲自去。
人鱼湾,驭龙船。
。。。人骨灯,人骨灯,封灵引路。。。
辽阔的海面上刮着湿润腥咸的海风,还带着丝丝的热浪,宫阙皱了皱眉头,依靠在窗子处,细细分辨海风里模糊不清的歌声。
“王爷。”
“大巫司。”这王爷说话慢条斯理的,说话带笑,看上去是个十分好相与的人。
宫阙看向地上跪着的巫使,不明白她在抖什么。
“听说大巫司此次前来,是有礼物要送给本王?”
王爷目光转向地上跪着的巫使:“不会就是她吧?”
“是!”大巫司笑道:“我族主听闻王爷在做骨灯,正好我族中巫使,自小便侍奉神使巫祝,得神灵庇佑,不食人间五谷,只饮山野林泉,想必这样的材料,王爷一定会喜欢的,是以差遣下臣前来,亲自将此礼奉上。”
王爷摩挲玉珠的手停下,看向巫使:“这我倒是听说过,巫族巫祝尝尽人间美味,巫使却自小便是隔离养大,食天粟,饮林泉,如此说来,于我确实大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