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两手揣在上衣兜里,没搭理匆忙离开的男人,早就见多了对林东宴避如蛇蝎的人。
一般来说,他在这些地方报上自己的名字,都会被“关联”上林东宴的名字。
江吟神色淡淡地抬头看向那人,眼神似笑非笑,鼻尖发出一声极轻的笑,仿佛饶有兴致:“前两天有人说是我拿钱砸林东宴,今天你说是林东宴拿钱砸我,要不你们先打一架?”
那人眼神讥诮:“傍上了林东宴,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江吟面不改色道:“我向来只把自己当人,倒是你,看来是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
没想到江吟看上去好欺负,其实牙尖嘴利,那人顿时憋红了一张脸。
“你得意什么?在外面谁不知道林东宴对你只是玩玩?”
江吟无所谓地耸肩:“没关系,我对他也是玩玩。”
“你……”
江吟盯着他看了几秒,可算明白了,哂笑道:“你对他有意思?”
他眯眼打量那人,最后遗憾地摇了摇头:“别想了,他不喜欢你这类型。”
那人恼羞成怒:“就凭你也配得上他?”
江吟被他逗笑了,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旁边传出一道:
“他配不配得上,你说了不算。”
这道声音的出现让江吟太意外了。
他诧异地看过去,发现一个男人正西装革履地站在一旁。
他看人的眼神总是漠然而严肃。
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林东宴五官较为深邃,平时没什么表情,就像上天鬼斧神刀下诞生的一座巍峨雪山。
虽然吸引人,却因寒冷让人不敢靠近。
他穿着严谨的西装,与酒吧这种场合格格不入,似乎是刚结束工作,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了过来。
事实上,江吟和他交往一年,几乎没见过他穿西装以外的衣服。
毕竟林东宴是个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整天忙着处理工作,一天到晚在外奔波,随时都保持着紧绷的状态。
只是,居然连自己生日当天都不例外。
或许别人压根看不出来,江吟比他大几岁。
“你怎么来了?”江吟稍微坐直身体,收敛了些眉宇间的散漫。
林东宴冷淡的眸光从江吟身上掠过,像是陡峭雪崖上的一抹冷光。
在他身上,江吟总能见到沈雪言的影子。
可是正因为如此,江吟才会和他维持这样的关系。
只是,他分得清林东宴和沈雪言的区别。
沈雪言只是为人冷淡,心不冷;但林东宴不一样,他是冷漠,他的心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