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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靠近。

&ldo;嗨，在这儿！&rdo;他压低了的声音从巨大的杜鹃花丛中央传进海伦的耳朵里。

海伦佯装驻足欣赏，接着沿花丛的周围走动。

&ldo;嗨，这是个接头的好地方！嗯？可以把朱丽带来这里跟你在一起吗？

你说啊！&rdo;她低声说道。

&ldo;没错，跟我见过的任何东西一样好，她在哪儿？她怎么样了？&rdo;

&ldo;她在墙边上，非常虚弱，尽管她很有毅力。&rdo;

&ldo;把她带来好了，你们俩就坐在这个小斜坡里。现在把我的衣服给我。

那我们就在这里接头啦。&rdo;

&ldo;好的。&rdo;海伦把装着威尼牛仔服、衬衣和休闲鞋的提包放到地上。威尼脱掉

汗衫，解开了跑鞋的鞋带。当海伦和朱丽返回来时，他身上只穿着内衣。他迅速向

四周扫视一遍，以确信她们未被人注意。两个女人则在地上坐着，被浓密的树丛严

严实实地遮蔽起来。海伦偷偷瞥了一眼威尼，他正挣扎着试图套上他的牛仔裤，坐

在树丛里穿裤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ldo;妈的！我的皮带呢？&rdo;

&ldo;你就别用皮带了，但愿你能如此。朱丽需要你的皮带，她的牛仔裤在绷带外

边系不上。&rdo;

&ldo;我早该想到的。没关系，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我保证。我需要的那样东西呢？&rdo;

&ldo;帽子？给你，&rdo;海伦从朱丽头上摘下帽子，递给威尼。&ldo;不过我还要的，你

要当心点。这顶帽子合适吗？&rdo;

&ldo;还凑合。它是多大号的？哦，七号。你的头还是挺大的嘛，戴这么大的帽子？&rdo;

&ldo;就是这么大，小伙子。&rdo;

朱丽躺在草地上，杜鹃花束不时擦着她的脸。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那

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海伦、威尼两人逗趣的说话声。她与其说是疼痛，还不

如说是极度的疲乏。她的躯体仿佛正在溶化，浑身软绵绵的，一丝气力也没有。她

简直无法相信她曾经能够把这种痛苦抛在脑后。下床、穿衣、走出医院、横穿马路

……她是如何完成这一切而现在却几乎连一只手指也动弹不得？她的后背仿佛被什

么东西硌住了，可她甚至连挪动一下让自己稍稍舒适一些也无能为力。她咯咯地笑

起来。

&ldo;我很高兴你觉得有趣。你看上去像死而复生了。&rdo;朱丽听见海伦说。

她又傻笑了几声，尽力想哼出点什么，终于把孩提时学过的一首儿歌的只言片

语哼了出来：&ldo;狗儿坐在神坛上不停地咆哮，可它却懒惰得不愿动弹。&rdo;

她放声地哼唱着，足以使海伦能够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