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域的一种暗器,中原并不常见。
待礼物递到贺光那里时,狄叶飞手中动作慢了一拍,但还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似的把手中的碧玺小玩意儿递了过去。
“小公子好俊的相貌,想不到花木兰这样的粗犷人物,还能有这样的子侄。”
“你这什么意思,花木兰就只能有粗犷的子侄吗?”贺穆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你猜对了,这还真不是我的子侄。这是此地县官的表弟,在我家做客的。”
“唔,意料之中。”狄叶飞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看着贺光接了碧玺饰物。“东西粗鄙,你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比起氐族人的梭镖,这个倒挺好的。”贺光笑嘻嘻地仰着脸看他,也道过了谢。
“别站在这里说话了,我们先进屋子吧。”贺穆兰觉得一群人站在屋前看折断的柿子树有些可笑,便招呼着所有人回屋。
她把这位狄叶飞当做偶像的“战友”,那叫一个客气。
“你长途跋涉而来,先歇息才是正理。”
狄叶飞将眼光移到花木兰要劈的“柴火”上,瞳孔微微一缩。
“你昨晚和人打斗过?”
花父笑容一僵。
贺穆兰心中大叫坏了,一边瞪着狄叶飞一边赶忙掩饰:“哪里啊,昨晚有野猪闯到我们家来了,好了别看了,快进去快进去,等下要被乡人围观了!”
“原来是‘畜生’。”狄叶飞低了低眉眼。
这花家前后都有大路,左右是树林,又没山,哪里会来野猪?
“花木兰,连畜生都敢招惹你了吗?”
几个白鹭躲在掏空的树干子里,听了狄叶飞的话,气的直挠木头。
你才畜生!你全家都畜生!
他们是白鹭!白鹭!
“咳……它们又不认识我是花木兰。”
贺穆兰心虚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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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叶飞又不是傻子,见贺穆兰有意岔开话题,便没有多说,指挥着几个家将和从者在院子里歇脚喂马,自己只身跟着贺穆兰进了花家的堂屋。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军中女神”,常年的东征西讨让他和花木兰一样浑身都有呼之欲出的锋锐之气。只不过花木兰毕竟是个女人,如今也已经解甲归田快两年了,平日里还有所收敛。
他在西域扫荡贼寇叛军,那股子杀气一时半会收不回来,倒惹得家中两个端茶倒水的女人好不自在。
房氏连正眼看他都不敢,急急忙忙的倒完水就跑回灶房里找烧水做饭的花小弟去了。
从这一点,便可以看出独孤诺和那十四个小兵蛋子与军中宿将的区别。
有时候决定一切的并非容貌,而是气质。
花父对这种气质简直熟得不能再熟,甚至惬意的眯上了眼。花木兰过去的军中知交都曾来过家里,他们身上也都有这种铁和血浇筑成的气味。
但花木兰的同袍现在都在军中,军营里半年才得一次假,他们还住在南边,是以跑动的也不勤。
花父还从来没和这么高级别的将军坐在一起呢,心里的得意别提了。
花木兰待客,阿单卓有些不自在,他毕竟是客人,而这位将军明显没和他父亲打过什么交道,呆在这里也是尴尬,便说了一句“我去灶上帮花叔叔”便跑了。
贺光也有自己的打算,告了声罪,丢下“我去把那柿子树拖回来”便离了屋,朝屋外的树林里走去。
花母先开始还以为是个大姑娘来找自家女儿,再一看有喉结,心里就先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