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飞机场,他只叫了我一声,我就把他当作裘,我与裘信中的事,他一概不知道,他甚至没有冒认过他是裘约瑟,但他的确是个冒牌货!
“为了什么?”我颤声问,“他到底是谁?你又是谁?”我尖叫,“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企图?”
“啧啧啧,天下有你这样的蠢人,小凌居然还对你倾心,你知道吗?短短三个星期,他仿佛爱上了你呢?”
我失声问:“小凌?他姓凌?”呵姓凌,凌家的人!
“你终于明白了,他是凌家的人,姓凌唯一的后代,向你算帐来了。”
“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问。
“你还不明白?”
“你们把他的祖母怎么样了?”我喝问。
“祖母?什么祖母?”她闲闲地问。
我瞠目看着白丽丽。
“从来没有这个人,”她伸脚把录音机踢到一个角落,“骗你的,好叫你放心在这离岛上躺几天,方便我们办事,少点麻烦,你明白没有?”
“没有老太太?”我惊问,“你们没有杀了她?”
白丽丽仰头大笑,忽然止住,“要杀的人是你!”
“我?”我退后一步,“为什么是我?”
“你这蠢货,”她咬牙切齿地说,“因你抢走了我的爱人——”她万分恼怒的自怀内拔出一枝枪来,“因你害我挨了他一记耳光,事后为顾全大局,还要我亲自登门道歉!”
她扬起枪,指着我。
我浑身如浸在冰水里,我相信她真会开枪,她的眼光怨毒,在黑暗中看来如一头受野兽。
“放下枪。”我身后的声音。
我转头,是裘,不,不是裘约瑟,我悲哀地问:“你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放下枪,走开。”“裘”向白丽丽说。
“反正你们要杀她灭口,”白丽丽恨道,“何不给我拣这个便宜?”
“走开!”
“你再呼喝我,把我当一条狗,我连你也一并杀了。”白丽丽咬牙切齿。
“裘约瑟”说:“请便。”他挡在我面前。
白丽丽眼睛欲喷出火来,但她终于把手枪收在怀内,转头走了。
我看着“裘约瑟”。
他说:“我将整件事告诉你。”
“好让我做一个明白鬼?”我气愤地说。
“正是。”他说。
他英俊的脸益发冷冰冰,木无表情。
我跟他回到房间,坐下来,我仍不相信他会伤害我,我不置信地看着他,杀我干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他跟白丽丽之间有什么秘密。
他的声音出奇地温柔,“芍药,自你踏出飞机场那一刹那,你已被绑票了。”
“谁绑我票?”我跳起来。
“我。”他按我坐下来。
“为什么?”
“我姓凌,我已被你们香家迫得山穷水尽,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落下泪来,“我不明白。”
“我冒了裘约瑟的名,一封信把你叫了来,裘约瑟可以说是我的旧同学,我在无意中知道你与他通信已有多年,而且你便是香家的后人,真是我起死回生的天赐良机。”
我眼睁睁地听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