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道:“那你换一朵玫瑰就行。”
“每朵玫瑰都不一样。”
“为什么非要这朵不可?”
“我也不知道。”
阿莫斯迷茫地想了片刻,没得出一个合适的结论。
“我以前也会跟你一样,弄一些文绉绉的东西表现我的想法,可是最后发现,任它再美好,也照样有保质期。后来我就不求别人理解我了,我也不写那些东西了,没什么用。”
阿莫斯偏头看她,即便话说得洒脱,可她看起来兴致不大高,就连上扬的眉梢里都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愁意。
果然,让一个悲惨的人心情恢复的方法,不外乎来一个比他更惨的人述说自己的遭遇。
阿莫斯的情绪消散了大半,他好奇地看着她。
“你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是的。”
“指谁?”
祝在本不想说,可她忽然心头一动,想到了在西峡湾的码头边莉莉娅对她说的那番话。
确实,她是个小气的人,虽然有很多秘密,却老爱藏在心底不让任何朋友知道。
连黎安也不知道。
祝在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大概是不想太过张扬。
不论是高兴的事还是悲伤的事,她都想自己消化,因为她害怕最后不好收场。
曾经贺遥觉得她不够独立,觉得她很多事情都不愿意抬脚踏出最重要的那一步,其实她只是害怕。
她没有无条件给予她支持的人,也没有耐心等待她走出自己舒适区的人。她怕一步错,步步错。
贺遥永远都在他自己的路上走,而她在另一条路上,他们会在某一时间段短暂相交,又迅速分离。
祝在就是手里的这支烟,随时可以掐灭,却没有凭借自己复燃的勇气。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她从小到大习惯了贺遥多少年,直到今天她都没有把这种习惯彻底改掉。
她害怕他渗透她的每个角落。
发愣久了,烟灰渐渐掉落,火星子顺着咬了她一口。
祝在疼得不禁瑟缩一下,手一松,还没抽完的烟直愣愣地掉地上了。
“啪嗒——”
她回过神来,从地上捡起那根烟,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转身刚好对上阿莫斯的眼睛,里边流露出深深的好奇,祝在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问道:“你想知道吗?”
阿莫斯略微沉思,点头道:“如果你想说的话。”
八卦当头也不忘他的绅士风度。
祝在心底突然感觉有点轻松了。
“是祝好的爸爸。”她说。
“他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