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姜酒将五两银子给出去,村里人齐齐上手,很快三个草棚搭建起来,几根臂粗的树木当撑架,棚顶用细竹与稻草盖上,防风又防雨。
草棚里还塞了两大捆稻草,给她们晚上做铺盖。
陈银一家四口与老父老母挤一个草棚,大哥一家与二哥一家人口多,也各分一个。
陈大嫂有点不高兴,对丈夫嘟囔道:“姜三郎家什么意思,自己住正经屋子,却让咱们住草棚。这么小的棚子,晚上怎么睡啊?”
她家有三个孩子,大儿子都十五了,小闺女也十岁,还跟爹娘挤一起像什么话。
陈大郎心里也不爽,但自家是逃难来的,能让姜家村收留就不错了,怎好意思要求太多。“唉,将就挤挤吧,又不是在这里住一辈子。”
陈大嫂哼一声,将被褥铺在稻草上,开始整理带来的物品。
哪知到了傍晚,族长陈富一家与李大永李二永等人狼狈赶到姜家村。
这批人足有二三十口,老老小小一大群。
这下轮到姜家村村正震惊了,连忙询问姜酒怎么回事。
姜酒哪里知道,只好去问姜三郎。
姜三郎正与陈族长几人说话,“这么说那些流寇正四处搜罗村子?”
李大永点头:“我们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他们都是附近村子的,还有镇上的人,他们家都被流匪给抢了。
昨儿我还遇到一个乡丁,他说里正带他们反抗贼匪时被击溃,那些贼寇太凶猛,简直不要命一般,一下子就伤了他们好几人。”
“三哥你不知道,咱们先前遇到的那波流匪只是一小部分,现在又有源源不断的流匪赶来。”
李二永道:“我遇到一个熟人,他就曾看到举着兽牙旗的流匪,见人就拉进队伍,敢逃敢反抗直接挥刀杀死。”
陈族长:“所以三郎,这事儿不对劲,咱们待在姜村也不保险啊,还是拟个章程,早早准备起来好。”
这一路他看出来了,流匪有组织地进攻村落,似乎想把这里当成驻扎地,如果这样的话,这里将有一场恶战。
姜三郎沉思片刻,说:“既然躲不掉,就跟他们干!咱们不能一味等朝廷的救援。”
陈族长捋须颔首:“我也这么认为,但咱们人手有限,手里也没有武器,赤手空拳怎么跟贼匪拼?”
陈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插言道:“山野里不是有野竹子嘛,咱们跟姜村人买点儿绳索,就地多做竹箭当远攻,只要干掉第一批,咱们就有近战武器了。”
姜三郎忽然忆起自己当初偷袭陈光禄的事,想了想说:“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总不能坐以待毙。贼匪也是人,他们也要睡觉休息,咱们不妨先下手为强,偷袭他们。”
“这个可行。”陈柱赞同。
樱宝扒在门口听他们谈话,心里开始琢磨。
贼匪不仅要睡觉,还要吃饭,既然他们是有组织来袭,抢来的粮食肯定也会交给掌权者统一分配管理,要是能找到他们的存粮地点就好了,自己可以全部收进洞府。
但这事儿只能想想,实践起来比较困难。
“樱宝,你干嘛呢?”魏湛跑过来,瞧见女娃娃鬼鬼祟祟躲门后,好奇问道。
樱宝若无其事走过去,“没干啥。”
“那你躲门后干啥?”魏湛眨巴着眼追问。
“关你啥事!”樱宝斜睨着这小子,考虑要不要把他嘴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