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看着这高渊山巅,云雾缭绕倒是有种入了仙境般的感觉,简直就是心旷神怡,不禁暗叹:的确是个适合修炼的好地方。
没一会众人都登上了山顶,对此情境都叹为观止。
赤瞳不动声色的将空清护在身后,气定闲情的看着大树,他感觉到了那蛇妖的气息。
青墨也感觉到了,他护着穆由方,不让往前他。穆由方与青墨对视了一眼,青墨对着大树摇了摇头。穆由方会意,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牧凉看着手中不停旋转的罗盘,也感觉到了。他双目冷冷的看着大树。
不出所料,树上跳下来一位黑衣墨发,瞳孔如深渊般漆黑无比的男子,他面色惨白,左脸上有一道十分显眼很是狰狞的刀疤,将他原本精致的五官衬得煞气十足。他神色阴郁,眉宇微蹙,一袭黑衣更是显得他如同地狱出来的阿修罗,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肌肤,阴鸷的眼神看得人毛骨悚然。
&ldo;你胆子倒是大,自己现身了。&rdo;赤瞳瞥了化作人形的蛇妖。
蛇妖易光嘴角带笑,狰狞的刀疤显的他的笑容很是诡异:&ldo;你们都到我的地盘了,还躲躲藏藏的,不出来待客,很是有失我们同类之谊啊!&rdo;
牧凉握着剑的手紧了几分,目光看向面色如常的赤瞳,他果然是妖。他微微侧目看向空清等其他二人的神色,他们神色平淡无异,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青墨不屑于这蛇妖,正要出头说话,被赤瞳给阻止了。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外人,不能这么肆无忌惮。他虽是暴露了,那是因为他无所谓,可青墨不同,他如果要继续呆在穆由方身边,不到万不得已,就务必要隐藏好他自己的真身。
赤瞳冷眼相对,些许讽刺:&ldo;同类之谊?你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这作风,我可不敢苟同。&rdo;
蛇妖冷哼一声:&ldo;不敢苟同?你与人类为伍,却对同类不屑一顾,真是好笑。&rdo;蛇妖易光本不想现身的,但今日他发现山下聚集了很多道士,他们人多势众已经将整座山给围了起来,他就知道自己此番怕是凶多吉少。与其被那道士绞杀,他还不如会会赤瞳这半仙,都是同类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ldo;好笑?本座的事还容不得你来评头论足!&rdo;赤瞳风轻云淡,话中却带着一丝杀气。
青墨知道这蛇妖不是赤瞳的对手,他只要在开战的时候护着穆由方和空清即可。故而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穆由方和空清也知晓赤瞳的实力,虽有些担忧,却也没有多少压力。
唯独牧凉神色冷肃,握着剑的手都沁了汗,他不清楚赤瞳的实力。但这蛇妖却是不容小觑,都能化成人形了,可见实力了得。如果开战他们这边还有三个人需要保护,在他看来这事挺棘手。
易光站在参天大树下,微风卷起了他的衣诀,没有打理的披肩墨发随风张扬,他眯着眼睛,缓声道:&ldo;我没那个意思,不过是话赶话罢了,你也不必介怀。&rdo;
赤瞳冷眼瞥向易光,捉摸不透他这口风突变,主动缓解气氛,到底是想干什么。
空清望着一身黑衣的易光,他能感觉道他虽然眼神阴鸷,但眉宇间似乎索饶着一丝解不开的郁结之气。
穆由方站在青墨的身后,他感觉这蛇妖化作人的模样,就他这如病态般的惨白,再配上脸颊上的那道狰狞的刀疤,看着实在是有些惊悚。
话锋突转,易光轻松自如,像似出来交朋友一般随意道:&ldo;我叫易光,你们叫什么?&rdo;
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青墨不仅对着蛇妖生出了一分同情。看他脸上的那道刀疤,想来也是经历过什么吧。不过是个名字说了便说了:&ldo;我叫青墨。&rdo;青墨首先说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又介绍了其他几人的名字。
牧凉看了一眼青墨,他果然是心大。都这个时候了也就只有他有心情,跟这诡异阴鸷的蛇妖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牧凉感觉这蛇妖心思难猜,也不敢贸然主动出击,就这样保持着防备的姿势。
易光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青墨,他虽不太清楚青墨的本体到底是什么属性,但他能确定青墨也是一只妖。此妖心性洒脱大方,光明磊落倒是挺对他胃口的,要不是如今骑虎难下,他还真想跟他做个朋友呢。
&ldo;此山颇有灵气,是个修炼的好地方,你若潜心修炼,不日就能飞升。何故犯了业障,落到此番田地?&rdo;赤瞳一语戳中了易光的痛处。
易光怅然若失,他何尝不想呢,可事已至此已无回旋的余地了。他身形魁梧挺拔,伸手就摘了一片树叶,在手中把玩了好一会,才沉声道:&ldo;因果轮回而已,我也只是顺着走罢了。&rdo;
牧凉想起了被无辜吃掉的百姓,忍不住讥讽道:&ldo;你这话倒是轻巧,那些被你食之果腹的百姓满们的亲人却是个个的悲痛欲绝,他们无辜至极,却如何招惹你了?&rdo;
易光冷冷的瞥了牧凉一眼,他就是因为不想跟这群顽固不化的道士交流,才铤而走险的,此时听他这么愤怒的抢白,简直就是碍眼。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历历在目,他本就恨极了道士。此时真想一巴掌将牧凉直接拍到山下去,但碍于他与赤瞳是一道而来的还是忍住了。
易光沉吟道:&ldo;事出有因,因必有果。我何尝不想好好修炼,飞升上仙。&rdo;他漆黑的目光深沉似海,就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似乎能将人的灵魂给吸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