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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有麻烦了么?阿狄?&rdo;

&ldo;我们跃迁到沃维需要大概两个小时。外面有些东西，我想您和少校最好来看一看。&rdo;

&ldo;封锁线?在这边的入口?他们没有法律权限‐‐&rdo;

&ldo;不，那是某种浮标。&rdo;梅休的声音清楚显示他有些不快，&ldo;如果您盼的是这个，最好先告诉我……&rdo;

&ldo;我几分钟后就回来，巴兹。&rdo;迈尔斯向工程师保证说，&ldo;我们要帮你更有艺术性地重新堆放这里的货物。也许我们可以沿着我焊的线叠成一排。&rdo;

&ldo;听起来不错。&rdo;杰萨克对他说，&ldo;我已经见识到了超出专业水平的技术。&rdo;

在控制室，迈尔斯和道穆发现梅休正忿忿不平地瞪着屏幕。&ldo;是什么，阿狄?&rdo;迈尔斯问。

&ldo;欧瑟人的警示浮标。他们把它放在常规的商业贸易航线上。用来防止意外和误解，以防有人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次有点不对头。听这个。&rdo;他打开视听设备。

&ldo;注意，注意。警告所有准备进人沃维地方空域的商业、军事或外交飞船。你们将进入一个军事管制区域。所有进入该区域的船只，除非例外，一律得接受检查，所有非法货物一律没收。不合作者将被视为敌人，飞船将被没收或不再另行警告即摧毁。一切后果自负。

&ldo;一旦进入沃维空域，所有船只必须停靠接受检查。所有虫洞跃迁飞行员将被拘留，直到船只结束在沃维四号上的工作回到跃迁点。飞行员要在完成对回程船只的检查后方可允许回船……&rdo;

&ldo;人质，见鬼。&rdo;道穆咕哝着，&ldo;他们现在抓人质了。&rdo;

&ldo;人质选得相当聪明。&rdo;迈尔斯的话从牙缝中挤出来，&ldo;特别是在沃维是个死胡同的情况下，带走你的跃迁飞行员，你就成了瓮中之鳖。如果你不是个安分守己的旅行者，就可能再也回不了家了。这是新立的规矩，你说呢?&rdo;

&ldo;五个月前他们还没这么干。&rdo;道穆说，&ldo;自从我出来就一直没收到家乡的消息。但这至少意味着战争还在继续。&ldo;他专心地盯着屏幕，仿佛那儿有通往故乡的无形大门。

信息又继续说着一些专业性词汇，最后是结束语：&ldo;根据欧瑟自由雇佣军舰队指挥官、舰队司令元&iddot;欧瑟将军的命令，依照与沃维四号合法政府佩利厄斯的契约。&rdo;

&ldo;合法政府?!&rdo;道穆暴跳如雷，&ldo;佩利安人!他妈的自大的杀人犯……&rdo;

迈尔斯无声地吹着口哨，望着墙。如果我是个谨小慎微的、想把一堆废物卸在那里的商人，我该怎么做?他很想知道答案。让我的飞行员下船我是不会高兴的，但是我肯定不会和一个把爆破枪枪口对准我的人对着干。谦恭。&ldo;我们要谦恭。&rdo;迈尔斯坚定地说他们在入口处磨蹭了半天，堆放好货物，熟悉各自的角色。迈尔斯把梅休悄悄地拉到角落，想在只有伯沙瑞在场的情况下和他好好谈谈。他对飞行员阴沉的脸色端详了一番后，坦率地开口了。

&ldo;嗯，阿狄，你想退出么?&rdo;

&ldo;我可以么?&rdo;飞行员满怀希望地问。

&ldo;我不能命令你去当人质。但如果你志愿去，我发誓绝不会弃你于不顾。实际上，作为你的主人，哦，我已经发过誓了。但我不指望你会明白‐‐‐&rdo;

&ldo;如果我不愿意会怎么样?&rdo;

&ldo;一旦我们跳跃到沃维的空域，我们是无法违抗交出你的要求的。所以，我们只好向道穆道歉‐‐我们浪费了他的时间和金钱，掉个头，回家。&rdo;迈尔斯叹口气，&ldo;我们离开时都知道卡尔霍恩在大使馆。假如我猜得没错，他现在可能已经开始动用法律程序要收回这艘船了。&rdo;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轻松些，&ldo;真希望遇到你的那天我们就听天由命算了，反正不过是多了次爆炸。也许我能找到什么办法弥补道穆的损失……&rdo;迈尔斯的思绪在内疚中渐行渐远，声音也随之越来越轻。

&ldo;如果……&rdo;梅休开口说话了。他看着迈尔斯，神情颇有些古怪，&ldo;如果他们想让别人，比如伯沙瑞军士，代替我做人质，那你会怎么做?&rdo;

&ldo;哦，我会走过去‐‐&rdo;迈尔斯顺口说道，又突然打住了话头。四周空气停滞，等待着解释，&ldo;这不一样。军士是……是我的部下。&rdo;

&ldo;那我不是吗?&rdo;梅休反唇相讥，&ldo;贝塔国务院倒是大可放心了。&rdo;

一阵沉默。&ldo;我是你的主人。&rdo;迈尔斯最后严肃地回答，&ldo;但&lso;你是谁&rso;是个只有你能回答的问题。&rdo;

梅休盯着自己的膝盖，疲惫地揉揉额头，一根手指不自觉地触摸着头上植入点的银色网环。然后他抬头看着迈尔斯，那种复杂的眼神让迈尔斯想起巴兹&iddot;杰萨克思乡时那令人不安的表情。&ldo;我再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rdo;梅休最后说，&ldo;但我这次会为你跃迁。接下来就任由你们胡闹了。&rdo;

摇晃引起的令人恶心的轻微晕眩，头脑中几秒钟的空白一一到沃维的虫洞跳跃完成了。迈尔斯不耐烦地在控制室里盘旋飘浮，等着梅休从他的耳机下回过神来‐‐对他来说，几秒钟的时间在生物化学反应下被主观地延展成了几个小时。这再次勾起了迈尔斯的好奇心：到底飞行员在跃迁时体验到了怎样的乘客们体验不到的感受?另外，每一万艘飞船中会有一艘在跃迁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们都到哪里去了?　&ldo;虫洞跃迁下地狱&rdo;是一句任何飞行员都不会说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