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能回家”姜亦同迟钝的说道:“因为我出门的时候把钥匙丢在家了。”
“那回我家总可以了吧。”朱文贤笑道。
上海静安:
“他画这幅画的时候多大?”我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张凡的画询问道。
“11?12?我也不记的不太清楚了。”李春爱走到我的旁边:“他以前可喜欢画画了。我要给他买彩色铅笔,他才肯做作业。”
“挺好的,他真的很爱画画。”我看着画上铅笔的线条点了点头。
“可不是嘛。”说完李春爱便向厨房走去,清洗着我和张森喝过的杯子。
我盯着这幅画一会后,若有所思了一下,便也向厨房走去,我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再洗着杯子的李春爱,而我的后方,就是正坐在餐厅吃饼干的张森。
“张凡小时候有没有忧郁过?”我冷不防的说出这句话,坐在我餐厅的张森也放下饼干,抬头看着我的背影。
“你们这一代啊,老师喜欢给别人贴标签。”李春爱回答道,“抑郁症啊,多动症啊,谷物过敏症啦。要我看呐,都只是借口而已。”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才问问的。”我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你知道张凡从高中时期开始就一直在服用抗抑的药对吧?”
“姜寻!你可以不要老拿这些事情来烦我妈了吗?”张森终于受不了的说道。
“我只是想知道我在遇见张凡之前他是怎么样的,”我看了一眼张森,然后又把头转回来看向李春爱,“就是比如说以前他发生过什么事情。就是在他的成长过程中”
“你在说什么?”李春爱丢下手中的杯子,双眼疑惑的看向我,打断了我的话。
“张凡从来不和我说他的童年,也不跟我说他爸爸的事情,还有那些伤疤的事情”
“这就是你在这里磨了半天想问的吗?”张森站了起来,也打断了我的话。我回头看着他,他一副我在发什么疯的表情看着我:“你是在搞笑吗?这就是你推测的出来的唯一一个好人身上有一个他不想谈论的解释吗?”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但是他还是不停地说道:“怎么?你还怀疑我爸也是一个瘾君子是吗?”
“没有!从来没有,那不是我想说的意思。”我看着张森激动的情绪,再看看李春爱僵住的脸,我立刻大声表明我的立场:“我只是想用我现在已知的信息,理解之后推测出来的”然后我看向李春爱说道:“如果我说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好吧,你确实错了。”李春爱终于开口并走到我的面前,“我的丈夫,是一个好父亲,从来没有动过我儿子的一根手指!至于你说的张凡的伤疤,那是他自己弄的,他当时和张森在屋子里打打闹闹,然后就把自己搞伤了。”
“那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我也感到不解地质疑道李春爱。
“应该是他觉得不好意思说吧,因为我们要带她去缝针,结果使我们错过那天张森的篮球比赛了,我记得好像是他们学校的总决赛。”
“是选拔赛”张森一个人站在餐桌的一角默默地说道。我把眼睛撇向他,她虽然低着头,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他似乎有些不愉悦。
“对的,反正就是那样的比赛。我总是有些细节记不清而已。”李春爱说完,便端着零食气哄哄地向餐厅走去。
“那就是个选拔赛,而且也不是张凡的错!”张森站在那开始变得有些躁动,“那根本就是爸爸的问题,因为他赖床。”
“拜托,小森,能不要这么矫情吗?”李春爱无语的看着张森。
“我们当时要迟到了,如果这次没赶上,我就要再等整整一年的时间。”张森看着自己的妈妈,声音越来越大,“张凡去求了爸爸,甚至还想把他拉下床。但是爸爸一点都不愿意起来,然后张凡就有些生气,然后就开始一直摇他,爸爸感到很烦,就一把推了他,将他推进了柜子门上,紧接着把镜子撞破了”
“你的哥哥根本就不应该对你爸爸发那么大的火!”李春爱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和张森辩解道。
“爸爸老是不起床,他一天到晚就在床上躺着!”张森也不停的回嘴。
我听到这里,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在为一个死去那么久的人在争吵。我的大脑开始变得一片空白,我瞪大我的眼睛脑中不停的重复着这些画面,一个人缓缓地向客厅走去。
“他要么在睡觉,要么就是上班的时候好好的,回来之后又对我们不理不睬不上心!”张森继续斥责道。
“所以呢?你觉得你爸爸不是个好爸爸,就因为他要去上班?”李春爱也毫不留情的争吵着。
“不是!我只是觉得爸爸有抑郁症!懂吗!”张森大声的向李春爱吼道,李春爱也被儿子的这一吼吓到不说话,“我觉得他有抑郁症,然后张凡也被影响了!如果你愿意直视这件事情,然后勇敢地去处理他,说不定现在张凡还会活着!”
“你你真的这么觉得吗?”李春爱嘶哑地说道,然后开始眼睛里泛起泪花走进了卧室把房门关了起来。
屋子里现在就只剩下我和张森,我双手插着口袋,盯着张森发着呆,还是久久不能从那段争吵中回过神来。张森叹了口气,看着双眼无神地我说道:“至少你得到了你要的答案了。”然后也离开了屋子去了外面。我一个人站在餐厅,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