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妈妈临时有约会所以出去吃了。”
我走到她旁边,拿着吧台上多余的杯子,也倒了一杯橙汁,询问到:“你拿到了我的衣服了嘛?”
说完,姐姐把杯子放了下来,把不远处的一个高脚凳拿了过来,让我坐下,随后她也坐了下来。并意味深长的对我说;“我想和你谈谈。”
我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可能看她平常大大咧咧惯了,突然这么正经我有点受不了。
“我去了你的公寓,站在门外,但是我没有进去。”她非常认真的看着我,我也只能附和她点点头。
“你知道吗?我没进去,是因为我不断想到,人们参加葬礼前都会说‘整装出席’。”
可能是这4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出门让我太累了吧,当我最亲的亲人开始和我真心谈心的时候,我将近4个月封存在内心深处的防线也变得不再那么牢固了,她说到这时我也变得不再那么附和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认真听她说。
“我想就算你以前不想去聚会,你也要打扮自己然后才出现。所以我才会觉得你怎么去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了。”我姐姐讲到这突然哽咽了一下,而我的眼睛也开始慢慢泛红了起来。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我会的。我会陪你坐在那里,不管你想在那多久,直到你觉得你可以进去了都可以,但是我不会代替你去,你必须要代表你自己出现。”她说完后,我点了点头,随即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出来,但是我没有大哭,也没有哽咽,只是泪水流了出来,而我也只是有一丝的鼻酸,擦擦眼泪,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我想我始终还是能够承受的吧,只是压抑的太久,自己都忘了自己还可以流泪这件事罢了。
“要一起吃晚饭吗?”我姐微笑着看着我。
“嗯嗯,可以。”我点了点头。
“那我点外卖咯。”
“嗯嗯,行。”
“我想人们之所以告诉你这不是世界末日,可能只是因为这不是他们的世界末日。他们不需要搞清楚怎么在末日里活下去,然而你需要。”
我躺在床上,思考着,发呆着,微弱的台灯光照射到卧室一侧的懒人沙发,我呆呆地盯着它,眼神里都是空洞。我一直看着,不知道保持着这个姿势了多久,毕竟即使从葬礼那天过后,我也没有这样如此迷茫过。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缓了一下,像是放下了一样叹了一口,伸手把台灯关掉,转身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
我妈从卧室出来准备上厕所,听到了门口传出了声音,她疑惑的走了过去,看到了正在玄关穿鞋子的我,她愣住了,站在一侧看着我说道:“你起来了?”
我抬头看着她,很明显我并没在意她也起来了,但即便如此,我也能从她的脸上感受到她的惊讶。
“对,我起来了。”我看着她,把脚上鞋子的鞋带系紧。
她也从脸上露出一丝发自内心而高兴的表情转身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