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隔离病房里,有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进来,离着远远的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动了动身体,说自己感觉挺好的,没什么不适。
医生点点头,跟身边的护士说,再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发烧的迹象,就可以转普通病房。
这两天简直是煎熬,一切监测的手段都在,每天还要验血验尿。进来出去的都是上了岁数的老护士,非常严肃,我问什么也不回答。
直觉感觉到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两天之后,我出了隔离,进了普通病房。又来了警察,给我做笔录,问我为什么到钱老板的狐狸养殖场,那里又发生了什么。我问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了,有个警察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养殖场里死了十几个人,只有几个幸存者,你是其中之一。”
我大吃一惊:“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是一种特殊的动物传染病,类似狂犬病。感染这种病的人都处于癫狂状态,自相残杀,这种病菌非常可怕和致命。”警察和我说。
我心怦怦跳,我知道这不是传染病,是胡家下手了。
“钱老板呢?”我问。
“死了。死于心脏衰竭,他也感染了那种病毒,你们是在同一间房里,所以依例问询。”警察同情地说:“哥们,你算捡了条命,和钱老板在一个屋子里居然没有被感染。”
既然他们并不知道内情,我就可以编着说了。我告诉他们,我是钱老板的朋友,应邀到养殖场去玩,他们那个养殖场里有虐待动物的嫌疑。然后我把怎么虐待狐狸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告诉警察,这种类似狂犬病毒很可能是那些被虐待的狐狸滋生出来的。
警察一一记录,交代我好好养病,就走了。在他们看来,整个案件非常清晰,不是人为的谋杀,而是病毒感染。最紧张的不是警察,而是卫生部门,听警察说,养殖场现在已经被层层围起来,里面的动物都已经被解救走了,尸体去做专门的实验。
我特别关心钱老板的两个孩子,问他们怎么样了,警察告诉我,那两个孩子现在也在这所医院就医,等我好了以后可以去看看他们。
我在医院又住了几天,基本确定没有问题,可以出院。当天我去看望两个孩子,站在病房门口没有进去,两个孩子已经恢复了健康,正躺在床上吃东西,伺候他们的是妈妈和奶奶,她们也都活了下来。
钱老板生前还是有资产的,不知道能在这次风暴中留下多少,希望她们能够好好生活下去。
我从医院出去,收到了微信短信,是红姨发来的,只有一句话:到停车场。
我从后面到了停车场,看到红姨正在招手。我走过去,她上上下下打量我,激动地说:“小冯,你没事吧,知道你在这里住院,我们几次要进去看你,可医院方面不让,说你的情况不稳定,还需要观察,禁止探访。现在你终于出来了。”
“还有谁想看我?”我问。
旁边一辆吉普的车门开了,车里朝我招手:“是我。你进来。”
红姨冲我点点头,我上了车,后排座坐着一个老者,精神矍铄,正是蔡三叔。
“三叔。”我招呼一声。
蔡三叔对司机说:“出发吧。”
这是上哪?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红姨说:“姨,上车啊。”
红姨摆摆手,把车门给我关上,车里只有我、蔡三叔和司机三个人。
司机发动车子,陡然开出了停车场,向外疾驰而去。
“三叔,这是去哪?”我懵了。
蔡三叔道:“海外。”
“你跟我商量一下啊,我还想回沈阳呢。这算绑架吗?”我口气不高兴。
蔡三叔看看我:“你别瞪眼。这个行程是胡三太奶特意安排的,我只是遵命从事。去什么地方,你到了之后就知道了。”
几个小时后,我们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蔡三叔示意我下车。我完全懵逼,眼前是开阔的大海,海风强劲,汽笛声声。
“我们去哪?”我问。
“韩国。”蔡三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