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耳听了听,原本是为了细细分辨小公子的呼吸,却忽而听闻院子外头吵吵嚷嚷的乱了起来。
她不敢分心,盯紧了床榻上的小儿,时间一到,立即按次序取针。
院子里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近……
“腾阳在哪儿?他为什么会晕倒?上次何太医已经开了药了!”
“你们给他吃了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们,腾阳若是、若是……给我包围忠义伯府!”
……
说话那人似是气急,说话的声音如同狮吼。
倒是有另外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点淡然冷漠,“何人会在自己家里对客人下手,忠义伯难不成是傻的?”
听闻这个声音,严绯瑶不由一愣。
她取针扭头,向门口看去……如果她没有听错,那冷冰冰的声音分明是楚王爷呀?
夏侯安气急败坏的赶来,她还能理解,楚王爷怎么也跟着被惊动来了?
只有片刻的走神,她立即回头,取下剩余的几根针。
可床上的小儿,竟还紧紧的闭着眼睛。
严绯瑶歪头看着他,又俯身准备拨开他的眼皮看看。
爷爷的独门针法,她不说使的出神入化,起码也是针到效到,立竿见影吧?
这小公子也该醒了?
严绯瑶的手刚碰到他的脸,手腕竟忽的被一只小手紧紧抓住。
她还没惊叫。
倒是抓她那人“啊”的惊叫一声,猛然缩手回去。
小公子再也装不下去,猛地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
他一把拽过床榻上的薄被,如贞洁烈女一般,把被子死死的拥在身前,吹着手心看着她,“你,你拿什么东西烫我?”
严绯瑶一愣,烫他?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子,小公子刚刚抓了她的左手,恰碰到了她的手环。
可她的手环这会儿并不热呀,怎么会烫到他?
“你说这个?”她晃了晃手腕,“只是一只镯子罢了,你许是刚醒,所以有些恍惚。”
“你……”小公子低头看了看被子里头,自己光溜溜的身体……顾不得纠结镯子的事儿,他脸色羞赧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严绯瑶故意逗他,“你晕厥过去,我只能想办法救你了。为了性命大事,只能叫小公子受点儿委屈了。”
“你这坏女人!你……你……”小公子脸色涨的血红,瞪视着严绯瑶,好似她不是救命恩人,倒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