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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不管父母，不管孩子，只管你自己，&rdo;陆青崖看着她，发现她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八年的艰苦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ldo;……你还爱我吗？&rdo;

林媚也看着他，痛苦、不甘……各种复杂的情绪一并涌上来，&ldo;……从前我敢，但现在我不敢了。&rdo;

在这世上，爱有时候是最没用的东西。

陆青崖清晰感觉到心脏正在隐隐抽痛，&ldo;……我也不敢对你提复合，新仇旧恨，我犯浑的次数太多了，现在你说跟我一刀两断我都能理解。再者，我现在这状况，你也看见了，一没经济基础，二连陪伴的时间都没法保证，有时候执行机密任务，不告而别，十天半月都不能跟外界联系。最坏的情况，有今天没明天……&rdo;

他每一句话都比前一句更加苦涩。

&ldo;……可我总得再试试，没再见也就算了，既然再见到了，既然你还没结婚‐‐和有没有林言谨没关系‐‐我就想再追你，从头开始，我知道自己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rdo;

林媚眼眶又是一热，这次却没哭。

从前的陆青崖绝不会这样，任何有关现实，有关未来的问题，他总是不耐烦地一带而过。

她抬手去碰了碰杯子，牛奶已经凉了，&ldo;你先去休息吧‐‐我们都冷静一下。下午我要去雄化镇，待一周，一周之后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聊一聊。&rdo;

最后，还是不能决然地说出绝不回头。

陆青崖点了点头，站起身，定了一瞬，又俯下身去，伸手环住了林媚肩膀，&ldo;……让我再抱会儿。&rdo;

林媚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手便垂下去了。

没拒绝，可也没有回抱住他。

第18章水乡泽国（01）

夜已经很深了。

拥抱之中衍生出一种软弱，让人能把心里积存的话都倒出来。

林媚头抵着他的胸膛，轻声说：&ldo;陆青崖，我恨过你，因为那时候我没对你说谎，是你不相信我。&rdo;

她声音很平静。

岁月消磨，&ldo;恨&rdo;也成了一种念念不忘。

陆青崖沉默一霎，&ldo;对不起。&rdo;

有原因，也有一些误会，可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这是一个全然由他铸成的错误，在关键的时候，他选择了质疑而非信任。

这才是症结所在。

林媚张了张口，但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无力地推了一下，却一下被陆青崖抱得更紧。

似乎没有比沉默更好的倾诉，也没有比沉默更好的忏悔。

最后，折腾着收拾了东西，他们终于去休息。

陆青崖在床上躺下，长时间没睡着。累过头了，情绪精神都很涣散，在一种空茫茫的疲惫里去回忆往事。

像是从水中去捞回一片月光。

&iddot;

早上七点，陆青崖准时醒过来，换了衣服下去买早餐，拎上来时林媚正在浴室洗漱。

她穿一件很宽松的浅色上衣，深蓝色九分牛仔裤，平底鞋，很休闲随意的打扮。晨光里，她正弯着腰往洗手池里吐牙膏沫，听见开门声时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他们对坐在餐桌两侧吃早餐，林媚没什么胃口，啃两口包子，咬着吸管喝豆浆，&ldo;……你是不是加了言谨的微信？&rdo;

陆青崖&ldo;嗯&rdo;了一声。

他没正坐着，翘着腿略斜着身体，左手肘搭在餐桌上，大马金刀的派头，可能在部队上待惯了，吃东西不怎么斯文，一口咬下去，包子就去了半个。

林媚看他，&ldo;微信号谁给你的？关排长？&ldo;

&ldo;这你就别管了。&rdo;

沉默片刻，林媚想明白了，&ldo;你从我手机上找的。&rdo;

陆青崖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问，&ldo;我能给眼镜儿发消息吗？&rdo;

&ldo;我说不能，你还会主动把他删了么？&rdo;

&ldo;肯定不会，我跟他聊得挺好的‐‐现在的小孩儿真厉害，七岁就玩微信了。&rdo;

&ldo;那算什么，我亲戚家的小孩儿，五岁就玩《王者荣耀》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