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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看着芦原摊开的手掌，高间和上原露出不明就里的表情。他用左手食指指着右手中指说：

&ldo;这个手指旁不是有一个小伤痕吗？我在东西电机工厂时，曾经被切削机割伤。一旦被安全调查部的人发现就会遭到处分，所以自己偷偷去看了医生。&rdo;

他注视着右手，弯曲、伸展了指尖。&ldo;我就是在手指受伤后，开始投出这种与众不同的球。原本打算投直球，但指尖突然又痛又麻，这样投出去时，似乎就会产生变化，就连捕手也接不到球。捕手说，这个球是怎么回事？绝对可以发挥威力。对我来说，那只是偶然的产物，无法自在地投出这种球。因为我不知道指尖甚么时候会疼痛。之后我开始有意识地投这种球，但在突发性疼痛出现时投出的球变化度更惊人，在投球的那一刹那，中指会变得僵硬，只是我无法正确掌握僵硬的程度。&rdo;

芦原突然轻声笑了起来。&ldo;回想起来，真的是魔球。因为不知道它甚么时候出现、甚么时候消失，和我的意志无关。我认为这是上天心血来潮送给我的礼物。上天想要给没有甚么才华，却全心全意投入棒球的男人尝点甜头，所以送了这个礼物。&rdo;

&ldo;那你是怎么教武志的？&rdo;高间问。

&ldo;只能在不断尝试中摸索，因为连我自己都没有完全掌握。&rdo;

&ldo;武志同意吗？&rdo;

&ldo;他不同意也没办法。&rdo;芦原回答。

※※※

正如芦原对高间所说的，在传授时，只能不断尝试、不断摸索。武志从学校放学后，在石崎神社内持续摸索、练习。不只武志努力学，芦原也拚命教。一方面是被武志的热情所影响，只要想到可能是最后一次做和棒球有关的事，他就忍不住全心投入。

但是，他无法重现&ldo;魔球&rdo;。芦原也回想着以往的感觉投球，却没有发生任何奇迹。白球直线前进，直直落下，彷佛以前的事只是一场梦。

芦原也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北冈明。那天他陪武志练习结束，在回自己公寓的途中，被北冈叫住了。

北冈自我介绍后，问他为甚么和须田一起练球。因为北冈有事去武志家找他，得知他在神社后跑去一看，发现他们两个人在秘密练球。

芦原只好对北冈说出了实情，但当然隐瞒了爆炸计划的事，只告诉北冈，他们正在练自己以前投过的变化球。

&ldo;如果是这种事，他应该告诉我。&rdo;

北冈有点落寞。

&ldo;他好像打算学会变化球后再告诉你，因为接那个球也不容易，捕手也要接受特别训练。&rdo;

&ldo;有那么厉害吗？&rdo;北冈似乎很惊讶。

&ldo;因为是魔球啊。&rdo;芦原故意吓他。

&ldo;魔球喔……&rdo;

&ldo;但要先学会才行。&rdo;

&ldo;甚么时候可以学会？&rdo;北冈问。

&ldo;不知道，可能永远都学不会。&rdo;

芦原补充，他不是在开玩笑。然后，要求北冈不要告诉武志，他们曾经聊过这些话。因为他们约定，在&ldo;魔球&rdo;完成之前不告诉任何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某个星期五，武志出现在芦原的公寓。

&ldo;我做了这个。&rdo;武志在芦原面前摊开一张纸，那张包装纸的背面画了某种设计图。

&ldo;这是甚么？&rdo;

芦原看着图问。他只看到四方形的箱子中放了弹簧。

&ldo;简单的定时点火装置。&rdo;武志若无其事地说。

&ldo;点火装置？&rdo;

芦原惊讶地看着设计图。虽然是用手画的，但上面写了详细的尺寸。武志指着图纸向他说明。

&ldo;从这个部份把电线拉出来连结乾电池，然后在这个空间放乾冰，等时间一到，乾冰就会升华殆尽，自动打开开关──就是这样的构造。&rdo;

&ldo;原来如此。&rdo;芦原说完，用力吞着口水。

&ldo;只要你按这张图做好定时炸弹，之后的事全都交给我来处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