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默默祈祷。
但愿那倒霉的、被乱点了鸳鸯谱的oga不会出什么大事,阿门。
—
“……所以在这之后我们马上联系了傅家,他们也同意了这门婚事。”
“……”
“小霁,你有在听吗?”
“叮”地一声。
勺子碰到了白瓷碗壁。
那躺在床上,低着头搅拌中药的人这会儿才像是突然回了神一样。
午后的光恰好从透光窗帘那扫进来,落在他的床边。
他抬起头。
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
他皮肤很白,虽因病态稍微显得有点不够精神,却半点不掩五官本身的精致。从下颌到肩颈处的线条无一不使得他纤细清瘦,整个人带着一种玻璃娃娃似的沉静与易碎。
“在听。”
白子霁咳嗽了两下,把药碗放平,语气平静地问,“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现在应该是二十二世纪吧?”
白母:“……”
白母轻咳一声,有点不知所措,半晌后才试图和他解释:“你听我说小霁,那个大师算的真的特别准。而且人家傅家那边也同意了的,我觉得可以试试,不行的话再……”
白子霁:“……”
他低头,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勺子刮着手里的药碗底部。
他听着尖锐粗糙的单调白噪音,却是冷静地思考着嫁进不认识的alpha家里,和直接安静地死了哪条路更划算。
像他这样久病的人对于生的欲望并不非常强烈。
所以面对这么离谱的事情,他只觉得有点恍惚和好笑。
打从白子霁有记忆开始,他就在喝药了。
这些年来,他见过的每个医生都说他是胎里带出来的病,只能慢慢将养,要是能分化成一个普通beta或许还能慢慢好起来,要是a或o,那能活多久就纯看个人造化了。
他第一次差点没命,就是分化期的时候。
还有一次就是半个月前。
自分化以来,他的发情期都很不规律,之前有过两次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平稳度过的。
但这次却偏偏撞上了工作时间。
无奈之下,白子霁只能尝试着给自己注射了目前市面上据说最安全最有效的抑制剂。
结果没想到他当场就昏了过去。
送到医院的时候,一切生命体征都差点消失。
他醒过来的那一刹,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从阎王那边抢了一条命回来。
也就是因为这个。
父母这几天以来跑遍了所有地方。
最后病急乱投医,连算命大师都问上了。
久病成医。
白子霁对自己的病相当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