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则是今生少年时便受她父亲指点,即便现在,他也时常会去她父亲的书房请教一些问题。
不过,沛柔还是对景珣没什么信心,“永宁郡王毕竟是他的父亲,你要他上前去对峙,未免也有些强人所难。”
齐延便道:“当然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其献。况且景珣若是不能在此时立功,难道等着来日与他父亲和兄长一起被一同以谋逆罪论处么?”
这倒也是。
“那柯世兄呢?他能不能做些什么,也被摘出来?”
永宁郡王谋反,柯太师是能随意出入宫廷的,恐怕到时候会替他掌握着内阁的动向。永宁郡王事败,柯家也逃不脱。
“前生柯家出事,柯师兄早已不在朝为官。柯家只是从犯,只柯至卿一个人被斩首而已。今生若是柯师兄仍然在朝为官,反而比前生麻烦。”
“就算我与其献能力保他,可他身上到底是有了污点。像柯师兄这样能为百姓做事的人,若是和前生一样心灰意冷,实在是燕梁的损失。”
沛柔想了想,“也许我们该提醒提醒柯世兄有关他祖父的事情。从前我与柯师兄交好,我知道他是很崇敬他的祖父的。”
“若要他揭发他祖父,只怕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齐延的眼神有些古怪,过了一会儿才道:“忠孝难两全,他祖父做的是犯上谋逆的事情,他既是柯家子孙,也是朝廷官员,他自己应该有所决断的。”
沛柔就问齐延:“那小家和天下,你选哪一个?”
齐延苦笑,“若是天下动荡,何来小家呢?若是海清河晏,那我自然是选择小家了。”
沛柔便道:“那我反正是无论何时都选择小家的。反正天塌下来,有你们这些个子高的顶着。”
齐延捏了捏她的脸,“你根本不是要我的答案,你只是想让我听听你的答案而已。有你和齐昭昭,给我什么我也不换。”
从前他说这样的话,是只要她一个的。不过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沛柔的醋劲儿也没到这份上。
沛柔继续问他,“说了半日,你还没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总该让我有些心理准备才是。”
齐延便道:“之前说的事情都不难办,难办的事情是,我想利用这件事,把其献推向太子的位置,再逼迫今上,对天下人说出当年的实情。”
“可连我们自己都还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的都不过是猜测。手上什么证据也没有,鲁莽行事,恐有不妥。”
“如今泰山大人和劲山先生都仍然在追查这件事,多多少少查到了一些东西,他对泰山大人的成见也稍稍放下了些许。”
“如若不然,也不会在暗中帮着丰之做生意了。”
这几个月来,沛声的生意的确有了些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