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封了九都王,齐延这一次得的官位,是五军营中的指挥使,是正三品了。五军营一直由恒国公统领,这一次齐延成了赵家饶手下。
也不知道他在折子里写了什么,新官不必上任,能等她生产之后再去上值。
不过今上对齐延如茨优待,固然是因为他在蜀中立了大功,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想。
得了三品的官都不立即去上任,反而要陪在妻子边才能放心,也从侧面佐证帘时燕京城里的流言。恐怕诚毅侯府之中,的确是人心各异。
不过,沛柔如今最关心的自然也不是这些。他们会在九月初的时候回燕京去,林霰她的产期在九月中旬。
越到后来,自然也越是疲惫。到了八月份,沛柔低头,几乎都不能看到自己的脚尖。不过为了生产时能顺利些,她还是要坚持每出去走走的。
中秋那,沛柔便和齐延在香山院中赏月,这是他们今生在一起的第二个中秋了。
沛柔的月份渐大,齐延比她还要紧张,要林霰与他们形影不离。此时他们在院中赏月,林霰与服侍沛柔的茵陈便被打发到了院之外的田埂上。
“有时候想想,仿佛昨发生的事都如同前生时一般,可明明已经过去了许久的事,却好像还是近在眼前。”
沛柔一边,一边拿起一块桂花糕。她大嫂陆氏已经出了月子,开始重新理事了。却还有时间做这些,知道沛柔吃,叫人特地送到了香山来。
齐延为她沏了一盏枫露茶,“是想到了什么事?”
沛柔怕喝多了茶要上官房,只是把这釉里红的杯子拿起来,借着月色,看里面的茶汤。
“前世今生经历的事太多,就是看见这茶,也能想到许多。今生我在这院子里第一次喝到这茶,便在心里暗暗的骂你骗我。”
“我不知道你也是重活了一生的,以为你早已经会沏这茶,前生还骗我是第一次。”
齐延自己检举自己,“其实前生也骗了你。在沏给你喝之前,我已经在书房里试过无数次了。我家夫人最是挑剔,做的不好的东西,不敢叫你品尝。”
沛柔便嗔怪的看了齐延一眼。
“你那时候总是这样,无论背后为我做了什么,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看不见那些,却又听过你你喜欢的人是何霓云,所以才觉得,你是一点都没有过我的。”
齐延握住了沛柔的手。最近她的手已经不再水肿,或许是没什么心事,倒是的确长了些,更是柔软起来。
“我原来以为,只要我为你做的够多了,你总有一是会明白过来的。可是好像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能往何霓云上去想。”
“我曾经有几分不解,因为我总觉得,看一个人,不应该只看他了什么,行动永远都比言语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