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就走上前去,福给她行礼。
许贤妃就笑着让她起来,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
她手里的猫看来十分温顺,随着许贤妃的动作闭着眼呼噜呼噜,沛柔不由得就多看了几眼。
许贤妃就先笑道:“徐五姐也喜欢猫吗?怕不怕,想抱一抱么?本宫这猫倒是很温顺,并不认饶。”
沛柔见她有要把那猫递给自己的意思,忙摇头道:“只是看娘娘这猫养的好,所以多看了几眼,臣女自己没有养过,恐怕要山娘娘的猫。”
许贤妃见她拒绝,也并不勉强,只是道:“在宫中长无事,就喜欢侍弄花草,养些动物。”
“本宫从前在家时也养了一只猫,父母嫌脏,后来它就不知道往哪去了。”
“谁知道嫁到这深宫里,反而有了这样的子。”
沛柔方才一进宫门就注意到了,院中除了这一架紫藤,还有许多别的花草,数量远超过其他宫室。
在这一宫之内,就能赏四季花草,连御花园也不必去了。
坊间书,把许贤妃描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狐媚女子。以这倾城之貌,蛊惑子,享下奉养。
可实际上她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养猫狗,侍弄花草,在这后宫之中求一安居之地而已。
沛柔忽然有些为她感到难过,她不记得前生许贤妃究竟是几月过世的了,可她清楚的记得就在这个夏,她的孩子当然也没有能够生下来。
或许是因为初孕,她的脸色看来并不好,也没有用脂粉。她看起来和狐媚祸国这几个字根本没有任何的关联。
她忽然又想起来在朱芙楼里和齐延的那场辩论。
与其是女子容色所误,不如家国大业,总要有人牺牲。
百姓们不敢指着鼻子骂子,就只好编造些理由来骂一直伴着他的那个女子。
安史之乱里的杨贵妃是如此,孟昶降宋之后的花蕊夫人也是如此。
许贤妃承受着帝王几乎全部的,也就仿佛理所应当的要替他分担那些本不属于她的骂名。
除却那骂名,后宫争宠,最后更是要了她的命。
雷霆之怒如何,全国举孝又如何,她终究是不会再醒过来的。
“娘娘是有福之人,在后宫之中有儿女陪伴,还有闲雅致,实在是羡煞下一干女子。”
她这话的违心,她是知道许贤妃的结局的。可是她也根本不知道该些什么。
许贤妃就温柔地笑了笑,请她吃放在盘中的藤萝饼。
“玙儿那丫头胡闹,这几个月来多亏有你提点。因为她表姐跟着舅父上任去她不高兴,偏偏又是你顶了她表姐的位置,所以才和你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