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腿长,气场又强大,这么躺着,让凤青梧瞬间觉得空间狭小了起来,她凝着陆珩英俊得过分的脸,忽然就有些不自在起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道:“难怪我都没有听到动静。”
又问:“你是何时到的汴京?”
“七日前,”陆珩见她坐着一动不动,纤白的手指轻轻搅在一起,一副有些尴尬无措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他伸手拉着她躺到他的怀里:“七日前入了汴京,面见皇上后又外出去查走私的案子,刚刚回到汴京就得知你住到了这里,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难怪他看着有些风尘仆仆的。
凤青梧有些心疼,她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低声道:“那你岂不是还没有用膳?我去叫宫女送点吃的进来。”
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陆珩一把按回去:“你别动,先让我抱会儿。”
凤青梧便乖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连着数日舟车劳顿,躺得久了,身体就变得软绵绵的,一动不想动,他觉得很舒服,不由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更深地窝进他的怀里。
就那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凤青梧好像做梦了,她梦见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是夏日,烈日炎炎,她的屋里放着降暑的冰块,旁边站着两个打扇的丫鬟。
她坐在摇篮旁边轻轻摇晃着摇篮,盯着摇篮里刚出生不久的弟弟笑得见牙不见眼,等弟弟睡着了,她从椅子上爬下去,摇摇晃晃地朝外走。
“碰!”她被门槛绊了小短腿,摔到了地上。
丫鬟吓得面色一骇,正要冲上去将她抱起来,有人的动作却比她们更快。
那是个男孩,约摸□□岁的年纪,穿着湛蓝色绣云纹小袄,脚上蹬着黑色的短靴,他弯腰将短胳膊短腿的陆相时抱起来,眸光淡淡地扫了眼那些因懈怠而让陆相时摔倒的丫鬟们。
分明只是个小孩子,可是那眼神却凌厉得很,丫鬟们个个被吓得噤若寒蝉。
“十三,抱高一点,”陆相时用短胳膊环住男孩的脖子,奶声奶气地撒娇:“你别瞪丫鬟们了,人家都快被你给瞪哭,快点,要举高高!”
男孩眼神里的凌厉瞬间退却,他宠溺地捏了捏陆相时胖嘟嘟的小脸,佯装生气道:“乖,叫十三叔。”
“好的,十三,快举高高!”陆相时依偎在他的怀里,眼睛泛着秋水般的光,男孩无奈,不再纠正她的称呼,将她朝外面抱去,安抚道:“等会儿再举高高,现在该睡午觉了。”
他这话刚落下,小小的她脑袋就落在了他瘦弱的肩膀上,她懒懒地打了哈欠,撒娇道:“我才不想睡觉呢,不过你若是陪我睡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她分明也很小很小,但是说话却像个大人,有模有样的,男孩宠溺道:“好,陪你。”
她满意地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凤青梧迷迷糊糊间,感觉唇上覆上了一片温软,有灼热的气息流窜过来,她觉得有点热,不安分地动了下,却被人扣住了手腕,凤青梧不由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深沉的眼。
她心跳狂烈起来。
陆珩有些不满足此般浅尝辄止的亲吻,手落到她的腰间,勾住了衣服的带子,轻轻一拉,凤青梧身上一凉,衣服敞开了大半,露出最里面雪白的里衣,上面还绣着一朵潋滟芳菲的海棠,陆珩的眸光落在那朵海棠上,眼里仿佛卷着风浪。
那眼神实在危险,就像饥饿了数日的狼突然看见了猎物,藏着凶狠且灼热的光。
凤青梧大囧,立刻拉上棉被盖住自己,她紧张得后背冒汗,道:“非……非礼勿视,你还看,你怎么这样?”
那肌肤实在白皙细腻,像刚剥了蛋壳的鸡蛋似的,让人根本舍不得挪开目光,陆珩不由地无声地咽了口口水,强作镇定地偏过脸去。
他觉得很难受,特别地难受,浑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不舒服,身体躁动不安,后背发热,额角冒汗,他翻身躺到另一边去,勉强解释道:“你别怕,我不会的。”
凤青梧一听,就更囧了。
她也发现了陆珩好像特别地不舒服,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是不是着凉生病了?”
她的手放在外面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夜里冷,这会儿就冰冰凉凉的,那冰凉的触感落在陆珩的额头上,让他的身板冷不防地颤了颤。
凤青梧觉得奇怪,正想挪开手,陆珩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怎么了?”凤青梧迎上陆珩的眼眸,又紧张起来,她觉得现在的陆珩好危险,好像要吃人似的,她有些忐忑。
然而,陆珩却只是看了她片刻,就将她的手腕放开,他烦躁地从床上下去,对凤青梧道:“你先躺着,我去洗个澡。”
凤青梧望着外面的天色,此时夜深人静,已经过了子时吧,这个时候洗什么澡?
她觉得莫名其妙。
凤青梧倒下去继续睡,她又快睡着了,耳边隐约听到陆珩的声音:“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你再睡会儿,我们早朝上见。”
凤青梧实在提不起精神,咕哝着应了声:“嗯。”
她像只小懒猫似的,陆珩心疼得很,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离开。
这是凤青梧第一次参加大燕的大朝会,她与大燕的朝臣们不同,先要专程在崇阳门旁边的回事处等着,待大燕的皇帝永和皇宣他们觐见,他们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