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沮丧地回到王虎所在的病房里,他仍然好好地躺在病床上当“植物人”,没有异样。原来玩手机的那两个病人见我进来后马上躺下睡觉,不多看我一眼。也许他们刚才也在楼道里看热闹,现在有些怕我,或者根本不想与我说话。
红衣女鬼附在贾雯雯身上走了,却给这里的所有人留下恐惧的心病,那么这两个病人在心里害怕我来也属正常。大家都看见我林可有竟然敢与鬼怪之物长时间对峙,那我又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见此情形,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奇怪着这两个病人怎么没有陪床的人,难道这两人本来都是孤家寡人?
坐在那里盯着王虎满头的纱布,心里极其慌乱,想不到处理这件大事情的良好方案,只好把手机拿出来不住把玩,茫然十分。
手机在我手里如同一个正在受着虐待的“精灵”,不停地在我两手心里交替,不停地上下左右旋转着它的身体。既然我是手机的主人,而且此时的心情很不佳,“精灵”只能任由它的主人如此糟糕地对待它,而它实在无法反抗。
贾雯雯被红衣女鬼附在身体上带到白狐山,哥哥我心里一时空洞无物,仿佛我的五脏六腑也被红衣女鬼一同带走,既疼痛也相当难受。
当我把手机扔在王虎睡着的病床上时,我突然想到这件事情可以找唐一蛟帮忙,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办法加人选。蓝光真人的徒弟,多少都应该有一些隐藏的厉害道家手段,何况我们两人已经变相地认了师兄弟,他必须帮师弟这个忙才说得过去;再说,我们两人现在也是灵异二科的战友,可以有难同当。
拨打唐一蛟的电话,却没人接听,我只好郁闷地把手机挂断。毕竟这一大晚上,他要么正在洗漱没时间接电话,要么已经休息,只是忘记关掉手机罢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我眼睛的余光早已看见另外两个病床上的家伙偶尔会轻轻抬起脑袋在床上偷看我,我干脆不看他们,假装不知道。
楼道里发生的事情动静那么大,我把他们两人吓成这样实在可以理解。或许他们都在心里猜测我的身份,在身份不明之前,我一样是他们两人心里审核与不敢接近的奇怪东西,逻辑上似乎是成立的。
正有些无聊,唐一蛟回拨电话给我,我赶紧问他知不知道白狐山?
唐一蛟本来有些高兴的语气一下就停顿下来,半天没有回应我,难道他知道并且被这地名吓着了?
好半天后,唐一蛟的声音又才从话筒里响起,问我打听这个地方干什么?
瞥一眼另外两张病床上躺在那里假睡的病人,我把手机拿出房间,低声向他诉说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又顿半天后,这才问我是否需要他帮忙?
tmd,不是废话吗?我找你不就是因为这事情么?真特么地会装清纯!
最后,唐一蛟在电话里笑起来,要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到医院里来找我汇合,这忙他帮定了。没有理由,两个字:愿意。
我赶紧在嘴里表示谢意,一颗悬着的心略略稳当一些。
有唐一蛟帮忙,就算毁不掉红衣女鬼,估计救回女朋友贾雯雯的问题不太大。哥哥我左眼里的白色光芒与默念得熟透的几大神咒可不是吃素的;再说,现在的我也积累了些实战经验,只要应对得当,估计不会出太多意外。
第二天一大早,王虎的爸爸、妈妈拿着买好的油条、豆浆到了病房,客气地请我享用。我刚喝下半杯豆浆,唐一蛟的电话打来了,问我具体房号。
我赶紧让他在医院大门等着,我下去找他。我害怕他来到病房后与王虎的爸爸、妈妈又聊上一阵,耽误哥哥我去白狐山救人的天大事情。
这次出来时身上带的现金不多,把身上所有包包都翻一遍后,总共只有1500多元现金汇积出来。把这些钱全部放在王虎爸爸手上,请他们两位老人继续辛苦照顾自己的儿子,等我办完事情后再来看兄弟王虎。
两位老人极力推辞不收,我只好故意瞪起双眼:“叔叔、阿姨,你们真不想把我当成王虎的好朋友?”
在我的语言攻势下,两位老人只好收起这杯水车薪的小钱对我感恩零涕。又看王虎一眼后,我这才急匆匆向楼下跑去。至于病房里那两个病人如何对王虎的爸爸妈妈渲染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由他们去,嘴长在他们两人脸上。
唐一蛟开着灵异二科的军车正坐在里边大口吃着包子,并没有东张西望,很是淡定。我心里更加坚信师兄已经胸有成竹,自己也不再像昨晚最开始那样慌乱,同时明白饭要一口一口吃的道理,怎么着急都不可能让贾雯雯马上站回我身边!
“白狐山?”
也没有什么废话,见我坐好在副驾驶位上后,唐一蛟边咬着嘴里的包子,开始含混地问我,我只好点头。
“怎么招惹上的?”
我大睁着双眼盯住唐一蛟,心里诧异他这样问我的语气。从语气里分析,他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么个鬼地方,而且明白这鬼地方里会有什么丑陋的东西。
既然师兄大人这么干脆地问我,我也不用藏着掖着,除把昨晚发生在病房外厕所处的事情经过讲一遍外,还把在黑竹沟、火葬场等地遇见红衣女鬼的事情全盘托出。
唐一蛟听完后没有说话,只把脚一踩油门,早就被点着火的军车慢慢启动向前而去。
“师傅一直都没能把这女鬼彻底收伏,现在都还在斗着。只凭你我两人的力量,只怕有点困难。呃,这个……”
把车子开了一程后,唐一蛟找个车少的地方停在路边,这才转过脸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他嘴里的语气有些小小的不淡定了,而且脸上闪现出略略忧愁的光芒,我的一颗心儿马上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