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用很爱你吧。”她说。
“老夫老妻了,他很顾家,我们很少出来应酬。”
“那岂不是与社会脱节?”
“也不会,我们看报纸,”我微笑,“当然!本市哪家会所最时髦,哪家的土可最有气派这些,我们可不知道。”
“不闷?”
“自然不。妹妹出生后,忙得透不过气来,全家人一碰到床就熟睡,叫都叫不醒。”
“嘿,我能一口气睡三十个小时,”我自嘲,“猪型,我都不明白什么样诗情画意的人才有失眠趋向。”
咪咪点着一枝烟,也不再吃东西。
过一会儿她说:“我总是无法入睡。”
“是不是缺乏运动?”我关心,“有时候思想过度也会睡不善。”
“我不开心。”她缓缓说。
我忍不住说:“我肯定你不是不快活,只不过这一阵子你情绪低潮。”
“昨日在街上遇见你,说及土用,说及孩子,你的脸上简直发出圣洁的光辉,我真羡慕。”
“味咪,做我们这种小家庭主妇是很闷的,不适合你,我也肯定你不会想做,否则的话,只要你一点头,大把人当三生修来的福气。”
她不言语,像是不愿说太多。
这一日,她戴着一只蓝宝石戒指,戒面足有一毛钱硬币那么大,四周都镶着钻石。很漂亮,我也羡慕她呀,女人有谁不喜首饰?
回到家,土用定要追问我们说过什么来。
我依实陈词,他不悦。
“你对马咪咪说太多了,她对你诉一两句苦,就是要套你心中话,你是好心安慰她,说做主妇闷,她一转头,就同别人说:徐士用的妻子说:做徐太太顶闷。”
我失笑,“我不相信她会那么无聊。”
“你非要等上当不可。”
“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什么都有,怎么会来找我麻烦。”
士用忽然嘻皮笑脸,“什么都有?她可没有我。”
我立刻骂士用,“死相!”
我不相信是因为士用的缘故,士用也不相信,他在说笑。
约半个月以后,我又接到她的电话,要约我们两夫妻去她家吃茶。
士用说不行,我们要同弟弟去祖父家——“真无聊-成日便吃茶看戏,闲得慌。”
“光楣,以后不理这个女人行不行。”
“不行。”
“这又奇了。”
“何必故意疏远她呢,我们心中又没事。”
“看来你也蛮工心计的。”士用说。
“那自然,我并不是昨日才出生的。”理直气壮。
我回绝了马咪咪。
这年头,准备好筵席发出帖子,不一定有人来入席,但凡有点原则的人,都不肯一而再,再而三的沾光。
我向咪咪道歉,“要我们全家出动是很麻烦的。”
“那么你一个人呢?”
“改天我回请你如何,]我推她,“改天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