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是不是我遇到灾祸了?”徐心然一听灵慈大师这样说,心里立刻明白了,的确是那钱道士给自己做了手脚,八成儿是苏氏授意的,而且十有八九使用了道家的厌胜之术。自己的生辰八字,苏氏本来就是知道的,而且她想要拿到自己用过的东西是非常容易的,拿去给钱道士做法,再方便不过了。
一想到这里,徐心然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这个庶母,可真是心狠手辣啊,这是要将自己斩草除根么?自己已经一忍再忍了,可她还是将自己看做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灵慈大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袖中拿出一尊玉佛,递给她:“施主与贫僧有缘,这尊玉佛,是贫僧开过光的,可以驱邪纳吉,现在贫僧将它送与施主,希望能够保佑施主远离邪祟、遇难呈祥。”
徐心然用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玉佛:“多谢大师。”
灵慈大师站起身来,双手合十:“施主切记,这玉佛一定不能离身。”然后带着悟心走了。
徐心然小心地将玉佛戴在颈上,安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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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心然带着阿威和小林听灵慈大师讲了一卷《楞严经》。
以前她也跟着祖母来听过几次,可每次都听得昏昏欲睡,觉得听大师讲经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去后面菜园子里逮蚂蚱捉蝴蝶有趣。等大了一些后,虽然不再总想着玩耍,能坐得住了,可仍旧听得不明不白。及至做了陈家的四夫人,她刚刚怀孕的时候。也随陈老爷来过一次雨竹寺,主要是为了给孩子祈福,刚巧也赶上了灵慈大师讲经,不过似乎讲的不是《楞严经》,好像是《金刚经》,不过对她来说都一样,反正都是听不懂。
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被灵慈大师所讲的《楞严经》吸引住了,不仅听得轻松自在。而且越听越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像是久违的阳光洒满了全身,全不似前一世听得晦涩难懂。
灵慈大师足足讲了一个半时辰,徐心然不仅没有觉得难熬,而且意犹未尽。讲经结束后。她还特意去和灵慈大师要了一卷《楞严经》,打算以后每日诵读。
灵慈大师将自己手头的这部经送给了她,引得一些还未走出大殿的善男信女羡慕不已。要知道,灵慈大师从来不会将自己用过的东西随便送人,尤其是他翻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经书。据统计,三十年来,他只给一个讨饭的老丐婆送过一尊观音,给一个杀戮无数的将军送过一部经书,还给一个性命垂危的孩童送过一串佛珠,除此之外。就再也没听说过他送自己手头常用的东西给人家。所以,徐心然也受宠若惊,急忙用双手接过了经书,紧紧抱在怀中,像是怕遗失了。
出得大殿,阿威用无比艳羡的口吻道:“大小姐可真是有福气,一来雨竹寺就能得到灵慈大师用过的经书一部,可见大小姐与佛有缘。”
小林对这些不甚在意,只是摸着肚子道:“大小姐得到经书是好事,可咱们能不能先想想晌午在哪里吃饭?这会儿离寺院开斋饭的时间还早,可若是这时候下山去,却又要走很长的路才能找到吃饭的地方。”
阿威自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与他抬杠的机会:“小林哥,你怎么就知道吃呢?”
小林理直气壮地瞪着他:“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难不成得了一部经书,就连饭也不用吃了?”
徐心然忙道:“好了小林,可不许对佛祖不敬,尤其是在寺院里,切不可说这样的话。咱们听灵慈大师讲经也听过了,这时候离午时还早,不如咱们这就下山,因为我还想抓紧时间去另一个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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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为什么你不是去寺院就是来道观啊?难不成你想出家啊。”小林看着头顶上气势磅礴的“云虚观”三个字,奇怪地问道。
阿威立刻反驳道:“大小姐还要带着咱们做生意呢,怎么可能出家?你净说胡话。”
小林不好意思地皱了皱鼻子:“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大小姐怎么可能出家?不过大小姐,为什么你总带着我们来出家人修行的地方?”
徐心然说:“因为我怀疑,我前几日心口疼就是这里的钱道士做了手脚,他是我姨娘的舅舅,又与苏家来往密切,所以,我今天要找到这臭道士,问问他为什么要害我。”
阿威和小林恍然大悟。
小林更是气愤,“刷刷”两下撸起袖子,瞪着眼睛道:“大小姐,那臭牛鼻子竟敢做法害你,等我先冲进去,找到他打他一顿再说。”
“不要冲动。”徐心然急忙拦住他,“这云虚观在京城也小有名气,咱们不可造次。我虽然怀疑钱道士害我,可并无证据,所以咱们不能冲动,还是先进去慢慢寻找,看看有没有机会将钱道士引出来,到时候将他带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再动手不迟。”
小林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笑了:“大小姐,您放心,这事儿我最在行了。”说罢带头走进了云虚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