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见的强势,让云姜唇角有了极小的笑,又被猛烈咳嗽冲淡,“不是……怕暴露……”
而是除了古太医,这太医院中也无人能治她,其他人根本不了解她的病。
说话间,心悸感越来越强,偏偏身体热度还在攀升,被卫息握住的双肩仿佛有烙铁在烫,她把头一埋,发出痛苦的低|吟,感觉自己仿佛要在此刻再死一次。
当初喝下那盏毒酒时,她以为不会有更痛苦的时候了。
云姜从来不耐痛,脸上的表情最真实地反应了她此刻感受,仿若将要渴死的鱼,努力喘息却无法再汲取空气,浑身滚烫,湿漉漉的面颊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难受……”她往卫息胸膛更里缩去,整个人蜷成了一个极其奇怪的弧度,“好难受……”
卫息的眼底滚着浓浓的黑雾,里面的戾气和杀意几乎要止不住,如果秋禾现在就在眼前,定会被他一剑斩杀。
这个时候,卫息突然想到文相曾说过,他一直在为陛下遍寻天下名医,其中有几位,已经被请到了京城。
他一刻也无法再等,直接抱着人就迈步往宫门疾奔,黑沉的皇宫中,唯有他这一道身影极为显眼。
今夜,御书房内魏隐传了不少大臣,因此宫中多了些禁卫军以外的侍卫把手,他们看到一道黑影迅速朝这冲来,立刻戒备地把手按在腰间,“前方何人,速速停下!”
然而来人直接无视了他们,风一般就经过了,期间谁也没看到他如何动作,旁边已经多了两个被踹倒的侍卫。
侍卫们大惊,提脚就要追过去,一人愕然道:“那……那好像是卫统领。”
卫统领?追赶的步伐都慢了下来,侍卫面面相觑,“……还追吗?”
不,不追了吧……
谁不知道禁卫军统领卫息如今拥有极为特殊的地位,其父卫烈大将军掌握了雍朝近半的兵马,而卫息自身亦将三万禁卫军牢牢掌控在手中,即使是如今摄政的长义王,也无法直接命令他。
“什么事?”楚生受魏隐之令出来查看动静,只看到几个侍卫呆站在那儿,语气就有些不好。
侍卫们一个激灵,暗暗交流了眼神,心想此事不好交代,便干脆说,“方才一只野猫窜了过去,有人受惊叫了下。”
楚生皱眉,“打起精神,好好守着。”
他回身,对里面的人也是如此回禀,魏隐便一带而过,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宵禁之下,街道上无人行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在文相府邸的这条长街响起。卫息根本来不及走正门通传,便直接翻了墙直入文相院中,被人从床榻上摇醒的时候,文相几乎以为那些人终于按捺不住要来杀他,尚未清醒的大脑道了句,“若要动手,也该挑……奉宣?”
“陛下出事了。”卫息飞速道,“今夜冒犯,但我只能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