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也同燕君安微微笑了笑,余光却察觉谢彦辞紧紧的胶着在她身上。
被她发现后,自来镇定自若的他头回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有些不自然的收回视线,睫毛微敛,落下一片阴影。
谢彦辞拿起酒盏自顾自喝起酒来,也不再看这头了。
沈惊晚却发现,他的耳尖赤红,手指微颤。
府中坐满了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是侯爵府,有些是伯爵府,温时朗等位及三品的高官也来了,加之府中上千的丫鬟小厮,更是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人如煮沸的汤圆,下人们拖着盘盏,喜气洋洋。
顾卿柔有一搭没一搭的抛着花生粒,仰头用嘴接着,却被顾将军从对面一个花生砸了过来,立时老实。
文时月坐在一旁附耳笑话她:“没想到你泼猴似的,还会害怕顾将军?”
顾卿柔没理会她,偏头冲沈惊晚道:“你们府中那个三小姐呢?我怎么没瞧见?”
沈惊晚收回手,坐端正了几分,不紧不慢的回道:“大抵在费心思打扮,想要艳压群芳吧。”
“要说你没姨娘那房,就没个正经的。”顾卿柔哧了一声,极为不屑。
文时月咬着酥饼,偏头看了眼顾卿柔,温温吞吞道:“何以见得?”
顾卿柔努努嘴,指向一个地方:“呶,那是不是她劳什子的弟弟?”
文时月顺着顾卿柔的方向看去,可不就是沈延松正勾着一小丫头的下巴调戏么?
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趁着人多混杂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手。
沈惊晚扫过沈延松,发现赵高升也赫然在列,正勾着一小丫鬟的腰,缓缓往自己身前带,那姑娘欲拒还迎,一脸羞涩。
她还没看完,就被文时月一把捂住双目,不断地叨叨道:“噫,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顾卿柔,你能不能看点好的!”
顾卿柔吊儿郎当的咬着筷子,问道:“什么是好的?沈家大郎算不算?”
文时月指着顾卿柔,半晌又放了回去,红着脸不再吭声,宛若个缩头的乌龟。
原本正在热闹非凡的厅堂与廊庑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侧目。
却瞧见一身鲜红纱裙的沈惊月款款而来,扭着纤细腰肢,腿处有些开叉的地方,走一步,那裙纱便会散开一些。
便是赵高升,也看痴了几分。
赵高升头还在往前伸时,忽然出现了一只手,将他拽离了席。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异香。
众人皆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有青壮男子只觉得气血翻涌,一阵上头,忍不住念了句:“好香啊。”
却叫年长端方的夫人们蹙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忙撇过头去,真是伤风败俗。
男子们纷纷侧目,卫国公正在谈笑,忽然听到有好事者走到他身边,语气略有些幸灾乐祸:“原先知道卫国公家中嫡女端方雅致,如出尘谪仙般不可方物,未曾想,还有个如此明艳的小姐?”
卫国公一愣,先是偏头看了看沈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