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手攥住冰凉的金属栏杆,抚了两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寒冬深夜,不锈钢被淬得像刀子,从掌心刺进去千万分凛冽,连心都是冰凉的。
“以后的情人节,我都陪你过。”她很冷静了,也够坚决了。
杨谦南不是没听过这种话。
放在其他女人的嘴里,这是一句例行公事般的撒娇,语调要更娇糯,气氛要更甜腻一些。但是在她这儿却有十二分的郑重其事。好像是一个名单公示,决议已经拟好了,她只负责通知到他——这辈子,我给你了啊。
他觉得自己当初怕了她,不是没道理。
杨谦南好似没听懂,揶揄道那我就等你回来了。
又互道了晚安。
电话挂断,夜空也落入了沉寂。
温凛用冻肿了的手指扶住墙,一鼓作气站起来。膝盖又冰又僵,她啊了一声,东倒西歪了两下,才趔趔趄趄地站稳当。
琅琅的脸从纱门后探出来:“小姑姑,你没事吧?”
温凛红着耳朵:“你帮姑姑开一下门。姑姑腿麻了。”
琅琅欢欢喜喜把她扶进去,表情鬼精:“我都听到了,你在跟男朋友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单方面宣布,现在是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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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温凛被琅琅念叨了一个春节。
小姑娘仗着她这个姑姑脾气软没威严,缠着她问长问短,八卦了个透彻,还说到了北京要见见真人。温凛招架不住她,色厉内荏地威胁:“小心我告诉你妈妈啊,你在学校里肯定找小男孩了。”
琅琅这个年纪,正是少女最春心萌动的时候,对感情有种隐秘而强烈的憧憬,所以对爱情故事格外感兴趣。温凛敏锐地嗅到了荷尔蒙的气味。说白了就是,这丫头想谈恋爱了。
这招果然奏效,琅琅用掌机盖住脸,一阵蹬腿:“小姑姑!讲一下又不会怎样嘛!”
温凛笑着,留她一个人去脸红。
感觉自己有点变坏了……跟某人学的。
也因为这个,她特别想见杨谦南。
回北京是二月底。那是一个傍晚,飘着小雪,火车站人不多。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温凛降低了警惕,走出站台才发现,钱包被偷了。包被划了道口子,她检查了下其他财物,全都塞进行李箱里,把包扔在火车站垃圾箱。
身上只剩几十块零钱,打一趟车就没了。
白雪纷飞。
握手机的手指暴露在空气中几秒,就冻得疼。
杨谦南接她的电话,说自己在朋友的夜总会,今天是节后正式营业第一天,他算是去捧场。温凛听到那三个字愣了一下,心想他有朋友在脱不开身,淡淡说:“那你好好玩。我过来找你。”
“你要来?”他有点不能置信。
温凛望着灰白飘雪的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