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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快，快点出去吧。&rdo;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听见抢匪的声音。

中年妇人在前领头，他们走向夕阳西下的街道。由于才刚从紧闭的银行内走出，他们尚无法掌握外面的现状。只见多辆警车排成半圆形远远地包围银行，还有警察以扩音器喊叫的声音，在警方后面则是被好奇心及已然变形的使命感充塞的记者群。

四人像蜈蚣般前进。鸭居问永濑：&ldo;那只狗是?&rdo;

&ldo;鸭居，连这你也不知道啊?那是导盲犬啦。&rdo;不知为何，竟是由走在前面的阵内回答。&ldo;听说导盲犬很聪明，叫它坐下，它就会一直坐在原地不动。真是太厉害了，我完全没料到它会躲在那里呢。&rdo;

&ldo;你唱的歌非常好听喔。&rdo;最前面的妇女说道，阵内&ldo;哼&rdo;了一声作为回应。

cap&iddot;帐篷

我们被带到一辆不晓得车种为何，只看得出是箱型车的警车上。后座全被拆掉，空间变得很大，还加装了窗帘。

从银行步出的鸭居等人立刻被警方围住，宛如遭到海浪席卷似地被带上那辆箱型车里。

进入车内后他们总算能取下面具。鸭居心想：终于真正获释了。

车上有两名警官及一名身穿白袍的医师看着鸭居等人。

&ldo;那只狗是?&rdo;一名戴眼镜的警官指着永濑身边的拉布拉多犬。

&ldo;它叫贝丝。&rdo;永濑回答。它的下颚细长，看起来非常聪敏。&ldo;是只导盲犬，刚刚一直待在银行里。&rdo;

&ldo;一直?&rdo;警官很惊讶。&ldo;它一直跟在你身边吗?&rdo;

&ldo;它什么时候进去的啊?&rdo;阵内问。

&ldo;打从一开始。&rdo;永濑笑道。&ldo;抢匪闯进银行时我正坐在柜台前的长椅上，贝丝则趴在地上。由于我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只好对它说：&lso;wait。&rso;&rdo;

阵内露出崇拜的神情点头说道：&ldo;人家都说导盲犬很聪明，原来是真的啊。&rdo;那种说话口气就像是在为朋友感到骄傲似的。&ldo;怎样，鸭居，它很厉害吧?&rdo;

一得知永濑是个全盲的残障人士，警官与医师都发出了难以判断是佩服或叹息的声音，不晓得他们会如何看待永濑。

医生一边问诊，一边以听诊器为鸭居等人进行基本的身体检查，除了妇人有贫血现象之外其他人都无大碍。

阵内则是将耳朵贴近拉布拉多犬听它心脏的跳动声，以及检查它鼻头的湿润程度，很专心地对它进行健康检查。&ldo;早知道有狗在现场，我就会更活跃了。&rdo;他喃喃自语地说出这句意义不明的话。

一个穿西装的男性出现在两名警官之间。是个年约四十五岁的刑警，眼神相当锐利，全身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两道浓眉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这么狭窄的地方与他相对，车内瞬间变得像是在战地用来拟定战略的帐篷。

穿西装的男性依序环视鸭居等人，说：&ldo;希望你们能告诉警方银行内的状况。&rdo;他可能已经竭力以最温柔的声调说话，但依然听得出他很勉强。

&ldo;里面共有十二个人，此外还有两个人在另一间房间。&rdo;鸭居说明道。

刑警探出身子问：&ldo;另一间房间?&rdo;

鸭居说明经纬，指抢匪四处搜寻，发现另外两名行员并加以捆绑，说完后又补了一句&ldo;好像&rdo;。

&ldo;为什么最先释放你们?&rdo;

&ldo;你自己去问他们嘛!&rdo;阵内很不友善地回答。鸭居知道他一定很不喜欢眼前这名刑警。

&ldo;因为我们不是行员。&rdo;永濑自言自语似地说。

&ldo;我们是累赘。&rdo;鸭居跟着说。

&ldo;你们察觉到什么不寻常的事吗?&rdo;刑警边抽动双颊边问道。

&ldo;何不问问永濑呢?&rdo;鸭居朝右边看了一下。

穿西装的刑警露出困惑的表情。&ldo;呃，可是他……&rdo;突然变得支吾其词。他大概是想说：他不是全盲吗?

鸭居代替永濑叹了口气，原来他一直以来都受到这样不平等的待遇，只因目不能视，导致他不管做什么事都一定要经过繁琐的手续，光想象就觉得厌烦了。一想到他抱持着将跟这个困扰相伴一辈子的觉悟，内心随即涌现一股不知该称为同情或是尊敬的感触。

&ldo;永濑，你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吗?&rdo;鸭居代替压根不想问的刑警问道。&ldo;抢匪之后有何打算呢?&rdo;

&ldo;我想抢匪之后应该会继续释放人质。&rdo;永濑缓缓开口说道。&ldo;至少会分好几次。里面的人质共有十四个人，而我们四人已经被释放出来，所以里面剩下十人。接下来应该会分批释放这十名人质吧。&rdo;

穿西装的男人以像是在跟不懂四则运算的小学生说话般的语气，苦笑着说：&ldo;他们若这么做，到最后不就一个人质都不剩?你知道十减十等于多少吗?&rdo;

&ldo;是的，人质会一个都不剩。不过，这样慢慢释放人质看起来才比较像样一点，不是吗?&rdo;永濑的语气就像随风起舞，轻飘飘地玩弄着人的树叶似的。

&ldo;像样一点?&rdo;刑警说道。

&ldo;像真正的银行抢匪。&rdo;

&ldo;抢匪若真的释放了所有人质，那他们要怎么逃离现场?你的说法也太不像话了吧。&rdo;刑警嗤笑着。鸭居背地里暗暗咒骂：你才不像话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