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略带薄茧子的小手轻轻地抚上了他健硕的肩膀。
“你想好了么?”严肃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那双白皙小手几乎缩回去。
停了半响,那双小手又勇敢地伸了过去,“想,想好了,我,我只喜欢表哥!”忍下羞意,发誓一般的接着说道:“我会生养,能给表哥生儿子!姐姐生了两个,我也能!”
“便是做妾也愿意么?”随着哗啦作响的水声,李根生转过神来,满含肃杀之气的眼眸紧盯着她的小脸。
她瑟缩地缩了肩膀,那双厉眸下,低垂了眼皮,不敢直视,一双无处可去的小手不自在地缩了回来,半响,才瑟缩道:“愿意!”
“这是你说的!以后可不要反悔!”李根生大步迈出浴盆径自回了内室,小白氏咬着嘴唇,晦暗不明地看着没了李根生身影的棉布门帘,咬牙跟了进去,成败在此一举,成了,她从此锦衣玉食,使奴唤婢,败了,灰溜溜地找人嫁了。
“把这个签了!”李根生一丝未挂地坐在桌边,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给小白氏看。
小白氏缩着手不敢去接:“我,我不认字。”能活着长大,没被饿死,就是老天爷保佑了,姨母怎么会花钱让她念书,两个表哥都没进过学堂的大门。
“那按个手印也成!”李根生从屉子里翻出一个匕首,在拇指上轻轻一划,血立刻涌出。
小白氏从他翻出匕首的时候就吓白了脸,要不是腿软的挪步动步,肯定逃出去了。
没逃走,算她走运,李根生拉过小白氏的手,用她的食指在自己拇指的一小滩血上一按,再往纸上用力按下去。
收了那张纳妾文书,李根生站起身,一把抱过小白氏,往炕上走去。
小白氏紧张地伏在表哥怀里,脸上的笑容却止也止不住了。
任由表哥粗鲁地扯掉她棉袄,裤子,鸳鸯戏水的肚兜,里裤,炙热的身子沉沉地压过来,小白氏心里乐开了花,白嫩的手臂悄悄地攀上他的脖颈。
灯灭了,人却未睡。
另一边,郭氏缝完最后一针,咬断线头,细细查看刚完工的鞋子,刚成亲那会,李根生还是个小兵,一个月的饷银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用的,她就在家做了这样的鞋子,去街上摆了小摊去卖,直卖了两年多,熬到李根生一次打仗偶然弄回来的两个五两的银锭子,家里才略宽裕了些。
后来,又接了军营里的活计,不必酷暑寒冬的在街上摆摊了,再后来,日子一天天的过了起来,家里买了宅子,她生了闺女,李根生升了职。
虽然这一路上,她和李根生走的辛苦,可她从未后悔过,过自己的日子,便是苦一些,又何妨,她有一双手,饿不着,比起那些三餐不继的,已经好过了许多。
若是公公能做起主来,回去又有何妨,只要婆婆不做耗,她也不是那等忤逆不孝的,好好过日子,过继二弟的儿子,她也好好教养,将来发嫁女儿,给嗣子娶一房媳妇,李根生再退下来,老两口带带孩子,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郭氏给她掖了掖被子,回家也好,回去了,女儿就是正七品武官的女儿,正经的官家小姐,将来长大了,好好的给她挑门亲事,像郑夫人一般,两人恩恩爱爱的过日子。
她也就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