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狗尖耳抖动两下,竟后退一步趴在地上,开始呜咽。
上坡,下坡,再上坡。
最后两人停在一孔窑洞前。
门口挂着个红色木牌,白色油漆工工整整的写着“电器修理”。
戴眼镜的男人看着手机地图上闪烁的红点,点点头,推开门。
窑洞里异常干净,土墙上均匀地抹着白灰,连常见的挂历海报都没有。
“鼓风机不转,还是村里的广播又哑了?”
清朗的声音在小屋里回荡,听不出西北男人应有的粗砺。
修理铺的师傅很年轻,看起来不超过20岁。干净的脸上竟没有一丝西北高原常见的红晕。
黑发黑瞳,军绿色的棉帽下五官棱角分明,轮廓比沿途见到的村民深邃得多。老旧的棉袄左上兜别着一根黑色金边钢笔。
“林霄先生?”
眼镜男向前走了一步,微笑着问。
眼前低头撸猫的年轻人手指白皙而修长,没有修理师傅的粗糙老茧,倒像双艺术家的手。
“啊,是我。”
听见陕北少有的标准普通话,林霄抬起头,
光线被两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挡住大半。
戴眼镜的男人似笑非笑,目光闪烁。
他身后一个长发男垂首站在门口,一副黑面罩遮住口鼻。宽大的风衣下依稀可见炭黑色的紧身衣和战术皮靴。
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我叫斯特拉克,林先生。”
眼镜男伸出手。
“两位不是本地人啊,有什么东西要修吗?”
听见这个名字,林霄挑了挑眉,轻轻回握。
“佐拉博士的大脑,变种人的基因,超级血清方程……“
眼镜男的语气逐渐变得狂热,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需要被修理的东西了,林先生,或者我应该叫你阿尔伯特艾文?”
“你说的我听不太懂,也不认识什么艾文。不嫌麻烦的话,斯特拉克先生,或许你可以去镇上问问支教的大学生。”
林霄把猫放到地上,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请让一让。”
他拍了拍站在门口的长发面具男左肩。
对方没有动,林霄又坐回炕上。
“从三年前起,一个叫阿尔伯特艾文的人开始频繁发表量子领域的论文,震惊了整个学术界。”
眼镜男在屋里踱着步子,从怀中掏出一叠A4纸,冲林霄晃了晃,上面满是英文和数学公式。
“随后他开始远程兜售技术,从美国国防部到斯塔克工业。但没有人能追踪到收款账户的ip地址。“
说着,眼镜男俯下身来,直视着林霄黑得发亮的双眼,
“我和我的组织想邀请他加入,
你认识他吗?林霄先生。”
“林霄”两个字咬的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