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回到葡萄园,只见融融大火,血红一片,她连眼睛都睁不开来,她焦急地四处找人。
“约伯,约伯。”
她一手抱起小男孩,四处找他年轻的寡母。
忽然,一根燃烧的屋架塌下,压着一个人,他白发上染着鲜血,小山凄厉地喊:“花玛公,别怕,我来了。”
正在这时,啪地一声,火光更加强烈,小山本能地伸手去挡,小约伯掉在地上。
她尖叫起来。
“小山,醒醒,小山,醒醒。”原来是父亲进来开亮了灯,摇醒她。
小山浑身是汗,一直喘气。
郭思丽在门口轻轻说:“让她回去看看吧。”沉宏子不出声。
可是第二天上午,郭思丽已经告诉她,中文报馆不介意添一个特派见习记者。
已经四十八小时没接到花玛家消息,沈小山坐立不安。
这时,郭思丽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她把话筒递给沉宏子,轻轻说:“找你。”
“找到这里来?我放假,不听。”
“不是机关打来,是常允珊。”
沉宏子一呆,仿佛听见阎王追债似的,可是又不得不听,情况可笑。
他接过电话,“是,小山在我这里,安全无恙,托赖,”语带讽刺,“你们不是在欧陆度假?听说破记录炎热——”
他静了下来。隔一会大惊失色问:“什么,你们就在楼下?”
小山头一个跳起来,“这座公寓楼下?”
“等一等。”
沉宏子看着郭思丽。
他的新女友平静地说:“请他们上来呀,我马上做咖啡。”
小山不由得感动起来。
这其貌不扬的郭思丽的确有许多内在美,忍耐与大方是其中两个重点。
沉宏子对电话筒说:“请你们上来。”
郭思丽还来得及补了补口红。
小山即刻去开门。
门一打开,母女一时却没有即时相认。
小山看见一个皮光肉滑的亮丽女子,时髦年轻,起码比母亲年轻十多廿载。那标致女子却看见一个黝黑高大少女,一脸疑惑。
“小山?”
“妈妈?”
电光石火间,小山明白了。母亲做过电视上发现台播过那种整张脸皮撬起把多余松皮剪去再拉紧fèng合的手术。小山不便表示惊讶,以免郭思丽知晓。
常允珊拉着女儿的手,“来见过余先生。”
这就是松远及松培的生父了。只见他高大英俊,热诚地伸出手来,“小山,久闻大名,你妈妈天天牵记你。”
母亲整形多久?余氏有无见过她真面目?常允珊只余声音未变。
只见四个大人文明地坐一起,像老朋友聚会一般。
多得郭思丽,斟出咖啡来。
余先生熟不拘礼,“可有啤酒,越冻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