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在外,他知自己的心上之人是念着自个儿的,往往在危机险难的关头,心中是镇定安生的。
林烟许是知晓他的性子,在带来的包袱中多放了几副护甲。
“不要紧,我只会好好的回去给她交代的。事不容缓,咱们先行事要紧。”
……
阳城之后的一月,倒显得分外平静了。陈家没有了大的动作,在阳城该把控的把控,该流走的流走,竟然显露出有条不紊的架势。
帝王与左相,仿佛都在等着西北战事尘埃落定,而后再做决断。
莫干已被贺帝请进宫中,助着林烟调理身子。林烟向来是个听话的,这日一袭长尾鸳袍在身,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等着莫干前来诊脉。
得了居住早峡靖殿中的机缘,他是始料未及。这殿宇原是何人所有,他也一清二楚。是故,甘愿的前来了。
林烟的身子不比阳城的情势来的简单。
前头莫干也曾夸下海口,言之林烟若真有孕,也能将大人和孩子全都保全了。是为不让林烟再去吃那避子的药,如今真有了,调养之事也不简单。
把脉之后,莫干言语未言,直接写了另一方子,将前头那女医写下的方子替换了。贺帝冒险来请他也费了心思,连李明辉那等内卫的总领都来亲自请他,可想对林烟之用心。
想来如果长公主在世,也会觉得欣慰罢。
林烟肖像其母这一事,不必多言。每每瞧见还是会使人恍惚,即便他早已知道内情,了解二人并不是同一人。
见莫干恍神,柳凊在旁提醒道,“方子已拿下去配药了,莫干先生寻夫人可还有事?”
莫干回神,亦直道:“夫人莫要多思旁事,紧着身子和肚子里的那位才是紧要的。其余的事皆可往后再论,您说呢?”
“先生所言极是……往后数月还得劳烦先生了。”林烟起身,对莫干亦微行恭礼。
这位怕是还没有好好适应新的身份,于他这小民还行这礼数。莫干心笑,这礼数也尽数受了。
……
莫干走后,林烟也无旁事,至一旁的软榻上卧着,动手给腹中孩子绣着些肚兜。
她不擅女工,此前火中伴着而来的眼疾又困扰她数年,女工之类的活计,根本无从学起。
宫中嬷嬷愿意教她,她可前头不太愿学。知晓了自己的身孕,总想着给孩子做些什么。这不,又缠着嬷嬷们教她。
学艺不精,鸳鸯绣的似鸭子。自己见了都想发笑,这边绣了又拆,拆了又绣。如此反复,可被柳凊一一瞧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