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余逐流气仰。
这种话,恐怕青楼妓子都不敢如此诉说于口,这个女人,她怎么就敢说出来?
“我怎么了?”燕回一脸无辜,“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是,她是什么都没说,可这意思却……
“好了,好了。”燕回拍拍余逐流的肩膀,结束了这场玩笑似的送别。
“此地一别山高水长,你该起身了。”
余逐流从先前的嬉笑恼怒中抽身,身后大军向着西北蛮族一路进发,而他身为其中一员,却是也要离开了。
“燕回,我要走了。”
不知为何,余逐流心里有些不舍,“你多保重。”
“去吧。”燕回浅浅的笑着,“不论结果如何,我要你活着回来。”
余逐流原本已经走到自己的战马身侧,听到这话,却又忍不住几步走了回来。
见余逐流这样,燕回笑到,“你这是舍不得,还是……”燕回的话音于惊骇中折断。
因为余逐流已经将她,狠狠的抱进自己怀中。
“等我回来。”
余逐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么轻又那么重。
余逐流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离得那样近,近到他说话时卷动的气流就吹拂在她的鬓发上,近到他能闻到燕回身上的香气。
余逐流突然笑起,眸中光亮恰似三月春水上的桃瓣,那一刻,他忽就明白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这样静静的抱着燕回,尽管,只是为了与她离别。
可是,他就是觉得此时的自己是那么快活,整颗心都好像幸福的要溢出来了。
“燕回,我唱的最好的是《相思词》,到时我回来唱给你听好不好。
想到余逐流穿着水袖长袍吚吚哑哑唱戏的样子,燕回也是忍不住笑起。
“那你可要快些才好,免得我时间一长,就等的忘记了。”
“好。”
余逐流笑着回到,虽只一字,却是一诺。
他松开抱着燕回的手臂,翻身上了身侧的战马,穿着深绿军袍的少年已被时光雕琢更加英俊挺拔,如被擦拭而出的美玉,渐渐于人前展示出属于他的光彩。
他牵着缰绳向站在那里为她送行的女子,终是再未言语,只一挥马鞭向着远处的十万大军追去。
“夫人,奴才也该走了。”
许木牵着缰绳,对着燕回告别。
“你的身契我已经还你,你现在已经不是国公府的家丁。”燕回说着,对许木郑重行了一礼。
“请你,帮我照顾好他。”
“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