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撩人的反差萌,才是我见动心啊。
“这就是普陀寺的主持——缘止。”一旁的余墨道。
“他虽然年纪与我相仿,却于五年前以一游方僧侣身份,与当时的普陀寺方丈论法讲经三天三夜。以无上佛法,精妙禅论,使得前方丈心悦诚服,举荐他登上普陀寺主持之位。”余墨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缘止的赞赏,可燕回却越听越奇怪。
“论法三天三夜?”她怎么觉得,是这缘止乘着自己年轻,将前方丈生生拖垮的哪?
再想到先前对联那件事,燕回更觉自己猜测对了几分。
让别人用蘸了乌贼墨汁的毛笔写对子,就是这方丈亲自动手,估计也留不下一个字。
若不是自己让荔枝在研墨时掺了一盒胭脂,估计那经幡上也留不下那行红字。
燕回想着,继续看了下去。
缘止眸间似是无悲无喜,却又似乎蕴有无上慈悲,“普陀寺远离红尘纷扰,不知施主来此所为何事。”
“我要的,我自己会拿。你可以让开,也可以继续站在那里。”
见沈无欢还要硬来,一众僧侣皆是看向主持方丈,谁知那缘止却是淡然的很。
“施主此番即是为了桃花而来,又何必惊扰这些无辜香客。”
缘止话音刚落,就见一旁的小沙弥捧着一个托盘而至,而那托盘上摆着一本经书,上面还压了一枝盛开的桃花。
“这是施主要的桃花,而这本经书乃是贫僧亲手所书的《往生经》,只愿施主亡亲能够早日往生极乐。”
沈无欢看向盘上的花枝,桃花粉嫩,悠悠生香,一抹艳色点亮整个初春。
这就是她最爱的桃花,无数漆黑的暗夜里,她总是在笑着向自己描述那些过往。
“你知道吗,我最爱的就是京城的三月,因为在那时,普陀寺山外会开遍漫山遍野的桃花,我也是在那时见到他的。”
抱着自己的女人浅浅的笑着,却是轻声吟着一首《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沈无欢拿起那枝桃花,却对低下压着的那本经书看也未看。
见沈无欢转身欲走,缘止的声音却又再次悠悠而至。
“我观施主眉心带红,近日必有情劫将至,此劫名为情殇,又名求不得,乃是情中三苦,施主若想避过,最好远离京城。
沈无欢持着那枝桃花,虽面上没有波动,但眸底已是霜雪漫天。
祥叔见此,知道沈无欢怒极,“主子,今日乃是夫人祭辰,不宜妄见血光。”
沈无欢垂下眸子,向着普陀寺外走去,见他离开,那些侍卫也紧随其后。
缘止看了身侧的小沙弥一眼,就见那小沙弥心领神会的上前一步。
“今日虽然并非初一十五,不过因为受到信众香火供奉,寺内桃花争相绽放,佛曰众生平等,所以今日特例开启庙门。”
小沙弥话音一落,这些香客无不感叹“主持仁慈”。
要知道,刚才沈国舅要进去,主持可都没松口,如今大开庙门让他们进入,岂不正印了“众生平等”这句话。
就在众人心舒一口长气之时,那颗心却又紧接着吊起。
因为那沈无欢居然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