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辅国公府的马车。
辅国公已经过世,能持有其令牌的,只能是他的嫡妻辅国公夫人。
卫青一撩衣摆,对着马车单膝跪下。
“卑职卫青,参见国公夫人。”
“卫大人说笑了,是我们失礼才是。”披着翻毛斗篷的燕回,缓步走下了马车。
即使夜色昏暗,也难掩其出尘脱俗之容貌。
“卫大人看奉命守城门本就是职责所在,有如此尽忠职守之人守护京城,是圣上之福,也是百姓之福。”
燕回只三言两语就把卫青从一个守城门的小官,形容成了人民英雄。
卫青看守城门见惯了迎高踩低,仗势欺人的权贵,燕回这一番话,但是泯灭了他先前的印象。
“国公夫人缪赞了,辅国公为抵抗蛮族战死沙场,卑职虽不能有幸与之并肩作战,但心里还是敬佩辅国公的高风亮节,是卑职不对,还望国公夫人赎罪。”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余远道的小粉丝。
“那有什么好怪罪的,因在孝期,我本想着与侯爷赶往普陀寺为亡夫祈福,谁想,却忘了城门落锁的时间,这来惹来这一遭误会。适才听见卫大人说起《夏商朝律吏》,就忍不住接了一句,实在是让卫大人见笑了。”
一介深闺女子,却能熟知《夏商朝律吏》,这辅国公夫人果然不负其祖父太傅之名。
此时的卫青却是没有想到,燕回熟读律吏的初衷,也只是为了保障她能够在国公府立足。
“即是大人职责所在,我们明日再出城门也是一样的。”燕回说着,看向牵着缰绳的剑一。
“调转马车,准备回府。”
卫青道,“虽然城门落锁后,外人不得擅自出入,可国公爷却当的这进出城门的特权。”
给守卫疆土而丧命的英雄行使特权,卫青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他对着身后的士兵挥挥手上的令旗,这才一声高喝。
“开城门!”
原本已经闭合的城门被缓缓推开,卫青单膝跪地,双手奉上燕回先前丢下的金牌。
“城门已开,国公夫人请,承义侯爷请。”
看着敞开的城门,燕回对着卫青缓缓行了一礼,“多谢卫大人。”
停顿的马车再次上路,而车后的卫青一直保持着那个半跪行礼的姿势。
燕回把玩着手上的金牌,这块金牌她一直随身带着,没想到今日却是派上了用场。
想到刚才那一幕,燕回暗暗看向一旁的余墨,他是不是早就料到城门落锁,不易出城,还是说,他真的要顺路去普陀寺为余远道颂念佛经?
不过,回来的路上顺便去普陀寺上个香,也没什么,左右就当散心好了。
“这人正是快木头!”荔枝掀着车帘,看着跪地送行的卫青,一阵嘀咕。
“他可不是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