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过了一会儿,青石听见外面的敲门声,以为是侍婢送药来了。随意道:“门没锁,进来吧。”
“听姐姐说你受了风寒,我给你送点药。”凌越端着药碗进来,笑得一脸温和无害。
青石就这样看呆了,一时间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凌越端着药碗站在门外,“是不是我唐突了,对不起。”说完就要退出去。
“将军。”青石忽然唤住凌越,“外面风大,将军请进吧。”
凌越低头一笑,端着药碗来到青石面前,从袖中掏出一盒精致的糕点。“本是给姐姐买的,可是看你要吃药,怕你哭,所以就先给你吧。”
青石低头,“其实,我不怕苦的。”
“哪有女子不怕苦?”凌越嬉笑一声:“不过是看你想不想说出来罢了。”
青石看着那精致的糕点,还有那黑不见底的药碗,忽然就泣不成声了。从小到大她什么苦没吃过,为了练武功,严寒酷暑没有一日偷懒过;为了接近那人,她受了多少训练自己都不知道,每每有了伤口,总是随意包扎一下,继续训练。从未有过凌越这样一人,跟她说,原来药是苦的,原来没有那个女子是不怕苦的。
“怎么哭了?”凌越本是要讨青石欢心,没想到反而把青石惹哭了,手忙脚乱的擦拭着青石的眼泪,“你,你别哭了,不喜欢这糕点我拿走就是。”说完伸手去拿糕点。
青石一把按住,“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了,糕点留下,你出去。”
看着青石不哭了,凌越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好,只要你不哭,我出去就出去。”
凌越走后,青石看着桌上的糕点,轻轻拆开,捻起一块,轻轻放入口中,“从未吃过比这还好吃的糕点。”吃着吃着,忽然就流下眼泪,“可小姐说了,门当户对,我该怎么办?”
“弟弟来看姐姐了。”凌越随后来到凌然房间,看着凌然那哀愁的面容,“姐姐怎么了?”
凌然看向前来的凌越,“没事,不过是有些烦心事罢了。”凌然转着手腕的手镯,烦心无比。
“姐姐可是有什么事,告诉弟弟分担一二?”凌越坐在凌然身旁,“莫不是为了和萧兄开酒楼一事?”
凌然傻眼,“你怎么知道?”
凌越咧嘴一笑,“姐姐的事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倒有一事你真不知道。”凌然哀叹。
“噢,什么事?”凌越纳闷,看向凌然,“莫不是姐姐有新人了?”
“去你胡说八道。”凌然怒,转头瞪了一眼凌越,“你再这样,我什么都不说了。”
“好好好。”凌越妥协,“姐姐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不皮便是。”
“其实……”凌然欲言又止。
凌越反而被凌然勾起了兴趣,“其实什么呀姐姐。”
“其实我把你喜欢青石一事告诉了青石。”凌然捂脸,“打我可以,不要打脸。”
凌越嘴角抽搐,怪不得说今日青石怎么那么古怪,原来是自己姐姐说漏了嘴。“姐,你可真疼你弟弟我!”凌越说完,生气的走了。
凌然放开双手,哀叹一声,“就知道我办错事了,都怪这嘴,就不应该告诉青石的。”凌然看着凌越生气离去的模样,心中知道犯下了大错。凌然虽不是亲生弟弟,可对她还是极好的,难得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萧兄!”萧莫正在摆设酒楼,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微楞片刻,“这不是凌越的声音吗,怎么……”
开门一看,凌越只穿了一件秋衣,站在漫天大雪之中。
萧莫急忙招呼凌越进来,“哟,你也不怕着凉,你姐姐怎么没说你呀?”
“别提我姐姐。”凌越一听萧莫提起凌然,怒声道:“她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对她那么好。”
“怎么了?”萧莫听得云里雾里,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凌越一个大男子汉,居然就这样在品香居里哭了起来。萧莫汗颜,幸好还没开门,不然让人看见堂堂西南大将军居然在他这里哭泣,那该成何体统呀。
“我,我对她那么好,还专门给她买了糕点,没想到她会这么对我。”凌越哭哭啼啼,只怕是为了情之一字。
“她指的是谁呀?”萧莫出声询问,不知凌越所指是凌然还是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