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看。&rdo;
&ldo;看给你想的美的。&rdo;徐佩秋踮起脚尖作势要抢,顾哲闻人比她高,稍稍侧了侧身,徐佩秋立马扑了个空。
徐佩秋双手不服气的攀上他的手臂,双脚腾空继续争夺,屡战屡败。冬□□服穿得多,她一直举着手,没一会儿就浑身酸软。徐佩秋喘着气,每口气哈出来飘成一股浅淡的白气,缓缓消失在阴冷的空气里。
顾哲闻重新低下头,声音沙哑:&ldo;亲不亲?&rdo;
徐佩秋无奈,只好捧住他的脸飞快的亲了他一口。少女柔软丰盈的唇瓣贴上来,有些凉,却意外的美味。
顾哲闻心中滑过满足。
&ldo;好了,快说。&rdo;徐佩秋盯着他手中的东西,能让顾哲闻大老远的跑过来送这东西,一定很重要,重要到他想亲口送到她的手里,重要到他想亲自对她说。
可什么东西能那么重要?
徐佩秋凝思片刻,惊喜道:&ldo;难道是许困立功啦?&rdo;
&ldo;一定程度上来说,也算是。&rdo;顾哲闻不再逗她,他把盖了章的文件放到徐佩秋的掌心上,浅笑着。
&ldo;看看吧。&rdo;
徐佩秋狐疑的扫过他的眼睛,她垂着头摊开折起来的纸张,一目十行。
她眼睑往下时,睫毛浓密如鸦羽,轻轻颤动着,像蝴蝶轻盈的展着翅膀。她眼睫微颤,徐佩秋读完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字,愣住。每个字分开她都认得,现在合在一起,她的脑袋却好像转不过弯,好像看不懂这上面的意思了。
她嘴唇嗫喏,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短短的一个疑问句:&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顾哲闻大手将她搂进屋:&ldo;许困表现极好,所以经过组织研究决定,为了保护军人的名誉,为了让军人更好的在前线为保卫祖国而奋斗,特别消除你们家的黑五类帽子。&rdo;
&ldo;现在许困已经是革命军人,而你是革命军人家属。&rdo;
&ldo;以后不会再有人因为出身攻击你,欺负你。&rdo;
少女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她葱白的手指紧紧拽着文件,不安的仰着脸,她哑着声音:&ldo;许困他,他是不是接了特别危险的任务?&rdo;
&ldo;他是不是瞒着我接了什么特别危险的任……&rdo;
&ldo;不是。&rdo;顾哲闻打断她,他抱住浑身轻颤的小丫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ldo;任务很安全,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艰苦了点儿而已。&rdo;凭许困的实力,足以应付。
&ldo;你不许骗我。&rdo;徐佩秋吸了吸鼻子。
&ldo;许困他从小就拼命,为了保护我他总是和比他大几岁十几岁二十几岁的人打架,即使知道力量悬殊,可为了我他还是会拼命,每次他都会带着伤回来。&rdo;徐佩秋想起了往事,心里更加酸楚。
每次浑身伤痕累累的许困,低沉着眼,紧抿着唇,青涩又稚嫩的脸蛋毫无血色,像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小狼狗。
即使外形狼狈,那双眼却透着不容挑衅的威严。
如果许困这次考核表现优异,那他平日里一定拼了命的练习,他一定把自己当成一个机器,不知痛不知疲倦的往前走着。哪怕身心俱疲,哪怕很想坐下来休息片刻,可他不会,因为他不能倒下。
一旦倒下,那些紧盯着他的人便会争先恐后的涌上来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ldo;真的,相信我。&rdo;顾哲闻目光认真,徐佩秋看了半晌,缓缓点头。
文件上的印章在雪天刺眼又夺目,像春天温暖的太阳,照亮了她的心和她的世界。
她压了压上扬的嘴角,终于感受到过年的喜悦,连着对顾哲闻也好了不少:&ldo;年底分了肉,我给你炒份肉吧。&rdo;
&ldo;我帮你。&rdo;顾哲闻把文件拿回来重新放进贴身衣兜里,跟着徐佩秋进了灶房。
边境处的某座大山里,孤鹰扛着枪,静静地靠在一颗大树旁,他双目犀利如剑,又似一汪冰天雪地中的冻泉。若非偶尔眨眨眼睛,彰显他还是个活人,一般人定不会注意到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他。
他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嘴唇冻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唯有那双露在空气中的手,冻得发紫。孤鹰来这里半个多月了,这边条件差,天气冷,药物更是贫乏,手上青紫色的冻疮又痒又疼,冻疮裂开的地方碰着了东西,带来一股钻心的刺痛。
孤鹰眉毛都没动一下。
队友在潜伏在旁边观察前方偷偷摸摸上山的&ldo;村民&rdo;,压低了身体做好伪装,孤鹰终于动了,他悄无声息的后退两步,把自己彻底藏进灌木丛中。待&ldo;村民&ot;走远后,队友收起枪,压低了声音:&ldo;孤鹰,回去?&rdo;
&ldo;再等等。&rdo;孤鹰一动不动,只慢慢的举起了枪对准远处。
队友不明所以,慢慢跟着举起来。
只有一个人拦住他:&ldo;孤鹰,我们的任务是侦查!你不要胡来!&rdo;
三分钟后,随着孤鹰的一声枪响,深林中接二连三的响起了枪声。有一位队友是和孤鹰一起训练的,对战时没少被他折磨,原以为以前的许困已经足够变态,没想到潜伏在这大山里后,许困的变态程度日常刷新他的认知。
枪声激烈,子弹擦着身旁的枝叶滑过,许困脸色不变:&ldo;做好掩护,十一点钟方向有大批敌军靠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