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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那两个警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吓了一大跳，没想到监视点突然变成了主战场，赶忙拔出手枪随时准备射击。

林凤冲马上又给另外一处的警员打电话，查问那个原来在花房卖花的老头儿现在的情况，得到的却是一个坏消息，因为一开始安排这老头儿离开花房换个临时住所，只是请他&ldo;配合警方工作&rdo;，根本没有想到他可能就是埋伏在&ldo;第二窝点&rdo;的毒贩，因此没对他采取任何监控措施，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溜之大吉了！

暂时管不了那老头儿了，林凤冲让晋武等人留下来继续审讯东哥，自己带着一班干警还有马海伟，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土坡上的花房，然后马上对这里展开细致的搜索。

在15瓦灯泡的照耀下，这栋普普通通的砖瓦房，仿佛是由无数被剪碎的影子拼接成的。花房分成里外两间，外间很大，沿着墙根摆着许多花盆，一袋袋的花肥、花药、种子什么的，分散成一堆一堆码放着，还有一些迷你盆栽搁在简陋的花架上，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早春刚刚走过耕牛的田埂。

警员们走进里屋，这里很简陋，家具除了一张老式的木头床，一个关不严门的衣柜，就是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台脏兮兮的收音机，还有一辆漆掉得差不多可以当文物的永久牌自行车，也很不般配地停靠在这间卧室里。

在林凤冲的指挥下，大家把柜子拆了，床板掀了，自行车卸了……在短短十分钟以后，这栋房子像2012之后的地球一般被彻底颠覆！然而毒品却踪迹全无。

&ldo;别是那个女的推理错了吧？这里压根儿就不是什么&lso;第二窝点&rso;。&rdo;

&ldo;不是&lso;第二窝点&rso;，那老头儿为什么要逃跑？&rdo;

&ldo;小商贩嘛，看见城管都要逃，更别说碰上警察了！&rdo;

林凤冲也疑惑起来：如果花房真的是&ldo;第二窝点&rdo;，那么为什么当警方将花房&ldo;征用&rdo;为监控点之后，老头儿没有向东哥发出警报，让他和同伙赶紧逃跑呢？

屋子里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跟着一起搜查的马海伟又开始搔他那毛发稀疏的脑袋，眼角一斜，看见那个女警察正斜靠着门框看着外间，就走上去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ldo;你好啊！&rdo;

女警察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ldo;我跟你说，你又发现什么了吗？&rdo;马海伟厚着脸皮接着跟她搭讪。

&ldo;我跟你说&rdo;是马海伟的口头禅，用河南口音说出来像烩面一样热乎又筋道。

女警察还是沉默不语，只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凤冲走了过来问她：&ldo;怎么，哪里不对吗？&rdo;

&ldo;这个花房，应该只是毒贩用来掩饰的窝点吧？&rdo;女警察说。

&ldo;对啊，所以，不管是种子、花肥、花药，数量都很少，迷你盆栽那么几盆，与其说是卖的，还不如说是装饰房间用的。&rdo;马海伟插话道。

&ldo;可是‐‐&rdo;女警把手指往墙根一指，&ldo;你们不觉得这里的花盆多了一些吗？&rdo;

林凤冲和马海伟一看，不约而同地如梦初醒般地&ldo;哦&rdo;了一声。

的确，跟为数不多的种子、花肥、花药相比，堆在外间的花盆确实太多了一些！林凤冲走过去拿起叠成一摞的最上面一个花盆，端详了半天，看不出这粗糙而灰不溜秋的东西有什么异样，于是手一松，&ldo;啪&rdo;的一声将它摔碎在地！

屋子里外的警察听得动静，都涌了过来，见林凤冲好端端地摔花盆，不知道闹的哪一出，一时间面面相觑。

打碎的花盆，只是一地的碎片和黏土，什么都没有。

林凤冲看了那女警一眼，又从刚才那一摞里拿起了第二个花盆‐‐

&ldo;啪！&rdo;

依然是一地的瓦片和渣土，这一回，林凤冲还特地用脚底板去搓了搓，但除了把黏土搓成了齑粉，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林凤冲又看了那女警一眼，她目光中漂浮着一种对与错都无所谓的淡然，这令他有点不知所措。

马海伟二二乎乎地走了过来，拿起一个花盆塞在林凤冲手里说：&ldo;坚持就是胜利……你接着摔！&rdo;

&ldo;你咋不摔？&rdo;林凤冲有些不解。

&ldo;我们老家规矩，爹妈死了，长子才摔花盆呢！&rdo;马海伟理直气壮地说。

林凤冲大怒，他有一个老娘卧病在床多年，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这事儿马海伟知道啊！他正要开骂，只觉得掌中一空，接着听到巨大的一声‐‐

&ldo;砰！&rdo;

吓得林凤冲差点跳起来，转头一看才发现是那个女警夺了他掌中的花盆狠狠砸在地上，接着他听到了一片欣喜若狂的喊声：&ldo;林处！发现毒品啦！&rdo;

一个压缩饼干似的扁平真空塑料袋，从一地黏土和碎片中裸露出来，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粉末。

原来毒贩将毒品封藏在了厚厚的花盆盆壁之中。

随着花盆的一个个打碎，更多的毒品呈现在了眼前，这标志着一起罕见的贩毒大案成功告破！

林凤冲兴奋不已，对那个女警说：&ldo;我要给你请功，我要给你请功……&rdo;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ldo;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rdo;

有个渔阳县公安局的警察说：&ldo;她叫田颖，是警校毕业后在我们这里见习的。&rdo;

&ldo;见习&rdo;两个字说得很重，是一种刻意的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