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山越发震惊,小别数日,他们还在怄气啊,几时福王殿下这么好说话了。想归想,还是擦了嘴。丝帕上黑漆漆,黄西西,就没还了。
李慈晏说:&ldo;前几日,我见着一个人,穿了件灰白的男装,以为是你,等她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个小丫头,那身男装应该是她哥哥的的,大了许多,穿在她身上挺可爱。&rdo;
霍云山说:&ldo;京里女子流行这样穿了?那我倒赶时兴了。&rdo;
&ldo;你听出的是这个意思?&rdo;李慈晏歪头苦笑,俊颜如玉,他轻轻地说:&ldo;你就没听出,我在想你么?&rdo;
霍云山跟截木头庄子一样,顿时杵在那儿不知应对。她瞪着眼睛仔细打量李慈晏,李慈晏在她印象里最大的特点就是把情绪憋在心里。
这样直白。
这从何说起。
霍云山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像样的话,反而僵硬地把脸扭向一边,揭开帘子往外看,神情严肃。
李慈晏见状,有些无措,好不容易鼓气的勇气也泄气了,脸也红了。
其实在霍云山硬邦邦的外表下,内心已掀起轩然大波,她从未听过这样的情话,李慈晏轻低的话语让她懵了,一个女人有这样优秀的男子以这样低的姿态说出这番话,说毫不心动那是装了。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脸也微微发烫,但是不知怎么,就是没有应对赦拓时的自如。
两人一路尴尬,终于到福王府,皆松了一口气。
李慈晏看霍云山飞快地逃走了,转头问铁七爷:&ldo;七师,我师娘当年听了你说的那些话,怎么个反应?&rdo;
铁七爷说:&ldo;我未曾娶妻啊!&rdo;
李慈晏吃了一惊。
&ldo;我给小师妹说了,但是她嫁给别人了。&rdo;
李慈晏顿时无语,将狐皮劈头扔过去,骂道:&ldo;个臭棋篓子。&rdo;
霍云山再走,便是真的走了,李慈晏只得给她准备了路上要用的物件,唯恐遗漏,又想遗漏点儿什么。
霍云山自那日之后,都有些怪怪的。看都不敢看李慈晏,闷头辞行。可一抬眼,却留下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
李慈晏看了,欲言又止,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故作潇洒,送走故人。他忍不住低声问:&ldo;你怎么总是离开,让人追不上,捉不住?&rdo;
左安门外野树寥寥,田野上光秃秃只剩残雪,除了那座城门,真看不出这是京城外城七门之一的地界。
在瑟瑟春风中,周遭居民与京城的富庶百姓相去甚远,倒有些质朴古风,趁着天光正好,三三两两出来笼着袖子晒太阳。一队人马飞驰入城,引得众人引颈观望,那马均膘肥体健,马上的人皆便服跨刀。
被围在当中的显然是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