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爬起来,她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恶狠狠的瞪了眼前的一对狗男女一眼,手机也不要了,扭头就向外走。
“白溪!”身后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她抬手捂住耳朵,这辈子都不想再听他的声音了,抬手用力拉开门,砰的一声关门的巨响震的她耳膜隆隆作响,将男人后面说的话彻底的掩盖了过去……
***
外面的风很大很急,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被风一吹,几乎要冻成了冰块,刺骨的寒意透过肌肤一寸寸蚕食着她的意志力,白溪冻的上下牙齿直打颤,顾不得去公交车站等车了,拦了辆计程车就钻了进去,车里的暖气顷刻间驱走了蚀骨的寒意,她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莫名的委屈席卷上来,她扭头看向窗外,努力眨了眨眼,眨去了眼中朦胧的雾气。
回家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脚下却像是踩了棉花一样的轻软,她摸索着掏出钥匙来开了门,连身上的湿衣服都没心思换了,一头栽到了床上……
她很少生病,也不敢生病,整个白家现在都靠她支撑着,她生不起病,而身体一直以来也很争气,很少不舒服过,可是这次……
朦朦胧胧中,她似乎知道自己生病了,可全身虚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连眼皮都沉重的睁不开了……
浑浑噩噩的,一直在做梦。
梦里雾气茫茫,只有个少年,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套装,身材修长好看,可是一直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可单单只看背影,就足以让她激动的心脏砰砰狂跳。
似乎是她喜欢的人。
她听到自己叫他谦哥,不停的叫,不停的叫,可是那人却一直没有回头,她着急了,跑过去叫他,才看到他正在跟一个红唇烈焰,妖娆惹火的女郎在说话。
她更着急了,用力扯他的衣袖,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原本带笑的眸子里瞬间被浓浓的厌恶所取代,甩开她的手,一句话没说就带着女郎离开了。
梦里,那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她居然穿着一条裙子,站在路边瑟瑟发抖,看着那对登对非常的男女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梦里,她站在一个黑暗的十字路口,从夜晚等到凌晨,望眼欲穿的等着那抹黑色的身影,直到身体冷的再也没办法融化一片雪花……
“白溪……白溪?白溪!!”
有人在用力拍她的脸,有点疼,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莫霖那张焦急的却还是很好看的脸。
“莫霖……”
她开口叫他,毫无预兆的,眼泪就哗哗落了下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脆弱,拼命的想要忍住,眼泪却丝毫不受控制的,一颗接一颗的从眼角滑落……
“别哭别哭,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男人眉宇间满是心疼,柔声安抚着她,微凉的指腹擦过她滚烫的脸颊,脱了外套将她仔仔细细的裹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男人身上有熟悉的清淡香气,白溪在他怀里拱了拱,郁结的胸口这才稍稍舒坦了一些,吸了吸鼻涕,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有男人的手一直在轻抚她的发,很温柔的力道,她下意识的翻了个身,捉着男人的手在脸上蹭了蹭,咕哝了句:“莫霖……”
被她压在脸下的手似乎微微僵硬了下,下一瞬,陡然抽走了,很粗暴的力道,甚至差点划到了她的脸。
真小气,枕一下都不行……
她皱眉,又不安的翻了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