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那?一年鲁云把这笔钱拿走了?,因为江北在学校里打了?人,对?方重伤住院,要求赔偿,不然就让江北退学,处分?永远记录在案。
那?年的江北只有十三岁,才上初中,年纪太小。
江聆不忍心,无?奈只能把钱打回了?家里。
汇完款后?,她全身上下就剩了?一百五十块。
走过高桥,再看看港城繁华喧闹的夜景。
这座城市,林林广厦千万间,属于她的那?间小小的房好?像永远都不会有了?。
一瞬间,江聆的希望像被抽干了?似的,走不动路。
因为她明白了?,自己和?家人是永远绑在一起,怎么撕都撕不开的关系。
朋友能绝交,爱人可以分?手,但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
这样的情?况必然还会再发生。
江北上大学,江北毕业工作,江北结婚买房,父母年老退休的赡养费,生病的医药费。
她永远都不可能从那?个死圈里逃脱出来,这比还不完的房贷压在身上更加可怕,至少房屋是能遮风避雨的,给予她无?尽的安全和?温暖的地?方。
但她的父母,鲁云和?江国川,还有江北,没有给她做为一个家人应有的爱,关心与尊重,他们?只拿她当没有感?情?的提钱工具。
江聆坐在窗边,壁灯昏黄的光线将她的侧影打在墙上,像薄薄的一片纸。
银行卡余额显示:4198665元
兜兜转转,又是一整个五年。
现在的江聆不想买房,也不想结婚了?,如果这笔钱不给,鲁云绝对?会死缠烂打追着她要。
三万块,就算给了?,她还剩一万多,身上还有两枚六位数的钻戒压箱底。而且这笔钱毕竟是江北上学的钱,也不是欠赌还债,吃喝玩乐的钱。
江聆有些犹豫了?。
她想了?一阵,看看日期距离江北开学还有一星期多一点,她暂时?放弃了?思考,坐等鲁云再来找她麻烦。
她妈向来是个急性子,说要找她,还没两天的功夫。
周六黄昏,鲁云就给江聆发了?短信说自己已经大老远跑了?过来,到港城火车站,叫她赶紧过去接人,这件事?必须当面说清楚。
只是一通电话,几则微信江聆还能逃避一下。但是鲁云亲自到港城来找她,江聆就无?法视而不见,把她亲妈一个人丢在完全陌生的魔都。
江聆套了?件衬衫说有事?出门?。
小艾跟在她身后?,打电话叫司机。
江聆:“不用了?,我一个人去。”
小艾支支吾吾,“但是傅先生说……”
江聆:“没事?的,你都怪在我头上就行了?,说你不知道我走了?,说我是偷跑的都行。”
“或者,你愿意?先不告诉他,等我回来,当没发生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