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关于封爵的事,外面已经有些风声了,我想郑举人和郑员外也应该很快都会知道,这接下来,就要看他们如何做了。&rdo;
虽然经常性的不靠谱,但安平帝毕竟是宫中出来的,立刻就想到了:&ldo;李相……是想考察他们一番?只是这可合适?&rdo;
就算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安平帝也知道,是人都喜欢升官发财的,郑定辉和郑洪新若为爵位闹出点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将成武帝的后代找出来,可不是看他们自相残杀的。
&ldo;若、若有什么事,朕要如何给太祖交代?&rdo;
&ldo;陛下,臣会时刻关注,万不会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rdo;说完,见安平帝还是犹豫,就又道,&ldo;臣想,太祖爷也是想找出一个知礼正直的子孙的,也绝不想让那不肖的来浑水摸鱼。&rdo;
这句话打动安平帝了,他叹了口气:&ldo;好吧,那此事就麻烦李相了。哦,对了,洪新是新进京的,这住处,李相可有安排?&rdo;
&ldo;陛下放心,郑员外家产颇丰,虽说是在京城,倒也开销得起,臣回去就会为他们找上一个院子的。&rdo;
听他说家产颇丰,安平帝也是一愣,然后才有点犹疑的点了下头。
&ldo;陛下若无事,臣就先退了。&rdo;
他说着就要行礼退出,安平帝突然道:&ldo;李相,若没你,朕可要怎么办啊。&rdo;
他这话却没有平时的叹息幽怨,李思安一时却怔住了,他仿佛回到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这么对他说,那时候,那个人微微带着一些倦意,有些惫懒的笑着:&ldo;李相,多亏有你……&rdo;
年轻皇帝的脸色是苍白的,眼睛却黑亮,一时间,李思安有些恍惚,没等他完全的清醒过来,话已经说了出来:&ldo;臣自会为陛下竭尽全力!&rdo;
安平帝笑了:&ldo;李相总是这样。&rdo;
李思安回过了神,中规中矩的行了个礼:&ldo;这是微臣的职责,微臣,告退。&rdo;
安平帝点了下头,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道:&ldo;李相,一直陪着朕吧。&rdo;
李思安身体一震,转过身,一揖到底,却没有再说任何话,但是在他再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泪流满面,他抬起头,看着外面清冷的月色,一时间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自己的袍子向外走,自然有小太监为他打着灯照路,在特定的地方坐上轿子,他微微的吁了口气,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下面就要看那对兄弟要如何做了。
要如何做,刘家兄弟也是有些迷茫的,在现代,一个查字要实施起来很容易,打开电脑,打开搜索引擎,只要那东西是真的存在的,一般来说,总会有一些信息,哪怕你要找的是几十年前一个小地方的新闻,最最起码,你也还能找到当地人。而在这古代,要想查什么,一般就需要真的人去查,要去询问当地的一些老居民,要去翻官府的一些卷宗,不见得很艰难,起码琐碎,最关键的是,还有时间,而且,他们并没有非常得用的人手。
因为是走回家的,郑定辉刘文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颇晚了,而且此时天冷,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夜市,两个人在寒风中携手走路,从景象上来说很浪漫,从实际上来说……很寒冷。
虽然被郑定辉一直拉着手,刘文可没有什么,被他温暖着,我全身上下都暖洋洋这样的感觉,虽说郑定辉的手是热的,可他其他地方是冷的,到家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白了。
吴管家是个尽忠职守的,这时候还为他们守着门,一见他们的样子就自责了起来:&ldo;是小的错,小的没安排人去接两位爷,小的只想着宫前是不缺轿夫的,却没想到现在天冷……&rdo;
他一路碎碎念着,刘文咳嗽了一声:&ldo;吴管家,可否劳烦你先派人烧热水?&rdo;
&ldo;热水一直在火上热着,大爷现在要用吗?二爷……&rdo;
&ldo;我先不忙,先紧着大哥吧。&rdo;
吴管家下去安排了,郑定辉则回屋换了件衣服就跑到了厨房,虽然刘文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但他可不一样了。真的来说,他当时的感觉是复杂的,想到父母的死是别有原因,他是又气又恨,若换到过去,说不定当下就去卡着郑洪新的脖子问他是怎么回事了,但是现在,他也知道这事急不得,要查,也要想好怎么查,要报复,也要找到把柄,再一击制敌。
正在那个时候,刘文拉着了他的手,他本能的知道这是个机会,再之后,就不想放开了。并没有什么滑嫩啦,柔软啦,销魂之类的感觉。刘文的手骨单薄,手背很薄,握在手中,最大的感觉则是冰凉,这股凉意从手中传来,到了他这边,却别有一番滋味。
至于是什么滋味,郑定辉没经历过,也不好形容,只是一路上不断的想着,这是刘文的手,刘大郎的手,刘大郎的手……被他拉着、拉着……
他们做兄弟这么几年,不说拍肩摸头这样的接触,多多少少也还有过其他的身体接触,不过这拉手的动作,却让郑定辉想的更多了,他甚至还酸溜溜的想到了一句:&ldo;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do;
想着若是能这样和刘文一直牵着手走下去,也是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