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应该会好看啊。”
“哈哈哈。”
“我也去看看吧。”
聊得也还算融洽。
刚要开始吃,贺正群这边来了电话,是秦伶忠。刚接通,他却说:“让苏实真听。”贺正群本来想为团建辩护两句,却见苏实真招手,示意他把手机给她。
“喂,你在哪呢?”她的声音里带着脆生生的亲昵,似乎完全不计前嫌。
“我刚送初中同学上了去机场的车,现在在酒店门口,准备去喝酒。你来吗?”他说。
苏实真边笑边起身,应付了几句,拎起黑色的人造皮草外套,和各位本来打算联络感情的同龄人挥了挥手。走到门口才想起手机还没物归原主,临时又刹车,然后才扬长而去。
等到她走,几个同班女同学才咬着筷子,满脸八卦感慨颇多:“真好啊,这也算一只脚踏入了上流社会吧。”
“我也算啊!”贺正群说。
“你就算了,等秦少给你介绍个大老板再说吧。”
苏实真一贯信奉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衣风格,下装失踪,露出纤长消瘦的腿,从的士下来,压住下摆向前小跑。秦伶忠穿着漆黑的正装,正看着酒店门口的喷泉池出神。
暮色沉沉,像流星坠落时阴影的屏障。
她加快脚步过去,中筒靴十厘米的鞋跟在地上敲响。苏实真撞过来,秦伶忠身体倾斜,他垂下头,失去重心的不安覆压上来。他好奇地看着她,她恶作剧式地眨了眨眼睛,谁都不放开谁。
他们跌进喷泉池里。
快乐与痛苦有什么区别?
都是刺激,都是虚幻的感觉,都能引发人和心的改变。
都是一样的。
刺骨的冰冷冲洗神经,虽然冷得倒吸凉气,但他们最先迸溅出的表情竟然都是笑。门童与司机在往这边奔来。淅淅沥沥的笑声中,秦伶忠起身,向她伸来手臂,苏实真眼睫颤抖,慢慢搭住他。只有两个人的闹剧里,她说:“我爱你。”
她的告白来的突然,但他还是仅仅只困惑了一瞬间。秦伶忠说:“我也是。”
她看向他,笑容在珊瑚般的霓虹灯中熠熠生辉:“你说的就是爱吃海鱼、爱看自传性小说的那种爱吧。”
爱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可以随口说出的字眼,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多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