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恍然,“你不说我差点就忘记了,我马上就让苏培盛派人给大哥送去。”实在是那本册子上的消息太让人震惊了。
“苏培盛。”
“爷,您有什么吩咐?”屋外候着的苏培盛快步走进来问道。
胤禛轻轻挣脱乌那希的手,把自己昨天收好的药方递给苏培盛,“把这个药方给大阿哥送去,就说是我昨天陪福晋回门,无意中得到的,希望能对大嫂有用处。”
苏培盛退下后,胤禛在乌那希旁边坐下,端起她刚刚放下的玻璃杯喝了口花茶,轻声道:“额娘被降位,我们肯定会受到影响,出宫前这段日子估计要委屈你了。”
“这些都是小事,那些奴才再怎么捧高踩低,也不敢明面上苛待主子,我已经吩咐奴才收拾东西了,我们在这宫里满打满算也就再待五天。”乌那希对这事儿不太在意,“我们倒是搬出去了,十四阿哥还得在宫里待好几年呢,你有什么打算吗?”
胤禛摇头,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先这样吧,就像你说的,那些奴才不敢明目张胆的苛待主子。且十四弟也不是个能吃亏的,若是哪里怠慢了他,估计他立马就能闹到皇阿玛跟前去。”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些开心的。”乌那希笑着说道,“还有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说起这个,胤禛也微微扬起嘴角,“那天也是你的生辰,你有什么想要的呢?”对于乌那希跟自己生辰是同一天这件事,胤禛很高兴,觉得乌那希天生就应该属于自己。
乌那希皱起眉头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没想好要什么,你呢?”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胤禛轻声说道。乌那希闻言,故作高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送你一句吉祥话吧,省了我好多事儿呢。”
胤禛抬手点点乌那希的鼻子,轻笑着并未言语,显然不信她会只送自己一句吉祥话。乌那希拿下胤禛在她鼻子上作怪的手,冲着他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看我会不会。
第二天,乌那希和胤禛刚用完早膳,苏培盛就轻声走了进来,小声说道:“爷,万岁爷刚刚下旨,说乌雅家作恶多端,罄竹难书,家产全数充公,乌雅氏一族流放宁古塔,非诏不得离开。德妃娘娘管束娘家不力,降为德嫔,协理后宫之权收回。”
胤禛闻言沉默不语,乌那希担忧地唤了声:“爷?”胤禛看向乌那希,拍拍她的手,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这个结果比我预料的要好,看来皇阿玛还是会顾虑着我和十四弟还有五妹的。”皇阿玛没有提私扣贡品的事,害怕打草惊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顾忌他们这几个儿女。
过了片刻,又说道:“你让人去向额娘告病假吧,这几天就不去给额娘请安了。额娘肯定心情不好,不想看到我们。”
乌那希点头,明白胤禛是不想自己被德妃迁怒,转头吩咐春月亲自去一趟永和宫,春月处事最稳妥圆滑,不用担心她在永和宫受欺负。
永和宫,德妃,现在应该是德嫔了,德嫔呆呆地坐着,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乌雅家做的那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岁爷应该早就有所了解的,为什么现在才发作呢?
还把自己从妃降到嫔,虽然都是主位娘娘,可却平白低别人一头,尤其是宜妃那个贱人,知道这个消息估计睡着了都能笑醒。
石榴从外面进来,小声说道:“娘娘,四福晋的贴身丫环说四福晋病了,怕把病气过给您,这几天就不来请安了。”
德嫔闻言一把扫落了桌子上东西,茶水、点心弄了一地,德嫔恨恨地说道:“什么怕过病气给本宫,不过就是看本宫被降位了,打量本宫不敢把她怎么样。”
“王嬷嬷打听消息回来了吗?”德嫔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万岁爷为什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圣旨,至于完颜氏,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石榴头垂得更低了,声如蚊蝇,“王嬷嬷还没回来。”
“没用的废物!都给本宫滚下去!都滚!”德嫔高声怒道,殿内的人纷纷退出去,生怕走慢了火就烧到自己身上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王嬷嬷才回到永和宫,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王嬷嬷恨不得原地消失。战战兢兢地走到德嫔跟前,僵硬地行礼。
“如何,打听到了吗?”德嫔阴恻恻地问道,也不让王嬷嬷起身。
王嬷嬷半蹲着,低着头不敢看德嫔,吞吞吐吐地说道:“打,打听清楚,楚了。”
德嫔皱眉,呵斥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
王嬷嬷咽了咽口水,豁出去地说道:“奴婢打听到,昨天上午四阿哥去过乾清宫,在里面待了大半个时辰,跟皇上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德嫔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紧紧攥着王嬷嬷的胳膊,急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是胤禛挑唆万岁爷对乌雅家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