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小王爷一见如故,平日里见小王爷身边守卫稀疏,这才派府中的护卫来暗中保护,也算为小王爷尽一份心力。”
“暗中保护?”裴仪皱眉,心道小王爷身边高手如云,还用得着她操心?
话说出口,玉容卿也很心虚,被裴仪反问已经是无从辩解,更怕小王爷会跟着问她两句,那才是四面楚歌。
“对。”李潇颇为严肃的对裴仪说,“玉姐姐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她调来护卫保护我的安全,我是知道的。”
有小王爷解释,裴仪这才放下疑虑。
那个任性顽劣的小王爷竟然开口帮她解释,玉容卿心中惊讶,看向身旁的李沅时却一刹那就明白了,前不久他们堂兄弟两个常在朝园中喝茶聊天,想来是那个时候李沅对李潇坦白了派护卫监视一事,或许也是用的同她一样的说词。
当时有玉家护卫在场,裴仪又问:“沈一方被害的时候,玉家护卫可曾看到一二?”
的确看到了,但并不见凶手的身影,玉容卿将靳松对她汇报的事讲给了裴仪听,坐在后头的师爷做了记录。
裴仪分析道:“从屋子里走出来后倒在了地上,就说明但是在秦山所住的屋子里被人击中后脑,挣扎着出门后死去。”
但是有士兵和高手们保卫的将军府,谁有能力可以来去自如,甚至没有留下踪迹。
只有一个可能。
裴仪正言:“凶手是府中人。”
找到头绪,裴仪立马就要派官差去把当晚值班的士兵都找来,尤其是按时去秦山房中照顾的那几个人。
站在玉容卿身边的李沅,尽量不让自己引人注意,见裴仪找对了方向,小声嘀咕:“我之前见沈一方身手了得,武功非常人能及,想来一般的士兵就是十几个人加在一起也敌不过他一只手吧……”
如此不经意的推波助澜,裴仪被点醒,让官差不要浪费时间再找人,而是直接去抓那几个与沈一方一同保护李潇的护卫。
三人被挨个审问,谁都不承认自己杀了人,裴仪这边审问,那边便派人去搜查了三人的房间,搜来的东西都摆上正厅一件一件查看。
看了三个人各自的物件,李潇疑惑道:“袁成,怎么不见你那身黑色的衣裳?”
李潇口中问的是袁成最常穿的那件衣裳,这三个人同沈一方一样都是父王派来保护他的,主仆之间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李潇对袁成穿的那件衣裳记忆很深。
袁成解释道:“衣裳穿久了磨坏了几处,怕穿在身上给小王爷丢脸,便扔了。”
裴仪却觉得蹊跷,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扔了,一定有鬼。他想了想现有的证据,沾了血迹的匕首,上头的血迹是整齐的沿着刀刃,若是割喉留下的,应该会留下大片血迹才对。
“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疤!”
官差听令,两人上去按住袁成,不由分说就去扒他的衣裳。
旁观的玉容卿一下子呆愣住,还没看清情况就被人反手拉到怀中,跟随着他的动作迈动脚步,李沅挡在了她身前,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伏在他胸口上。
“脏,卿卿不要看。”夫妻之间的窃窃私语也没让别人听了去。
好在厅上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裴仪和袁成身上,没人介意他们夫妻这般亲密。玉容卿靠在他胸口上不去看别的男人,心道:都是人的身子,哪里会脏,不过是李沅不让她看别的男人身子的借口罢了。
看透不说透,李沅这样的执念虽然有点奇怪但无伤大雅,她还是可以惯着的。
听着男人平稳的心情,玉容卿缓缓闭上眼睛,直到听见官差大喊一句:“大人,他手臂上有刀伤!”
将匕首上的血迹与他的伤口作对比,长度基本吻合,终于是抓住了凶手。
李潇很生气,质问袁成:“你不是被派来保护我的吗?怎么能害自己人呢?”
“不是的,小王爷您听我解释,是沈一方背着您在找什么东西,他心里藏着事儿不与我们兄弟说,我还看到过他私下与外人见面,一定是有了二心,我是为了王爷铲除内贼啊!”
袁成慌乱表明自己的忠心,可李潇对他却不敢轻易信任,连同伴都杀害的人,如何能让李潇把自己的安全交到他手上。
李潇许了裴仪将人带走,自己收拾好行李就要回青州了,来徐州这一趟,陪行的人只剩下了两个,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城门前,玉容卿与李沅送别李潇,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隔着面纱,李潇看不清李沅的表情,但他很想抱抱李沅,可碍于周围人眼,他不敢去抱李沅,也是因为怕李沅直接把他推开。
少年的情绪都写在脸上,玉容卿于心不忍,上去拥抱了李潇,温暖柔软的触感让李潇愣住了,腼腆的笑着,“谢谢。”
玉容卿微笑着,松开少年后扯了扯身边的李沅,不想让卿卿失望,李沅勉强着上去抱了李潇一下,不忘在他耳边叮嘱,“别把我的事同你父王讲,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李潇点点头,乖巧的应下了。
送走李潇后,夫妻两人一同回家,步步并肩行,一切总算重归宁静。
第二天,玉容卿早起就出门去主持重开整修后的店铺,在店铺二楼向下望见了裴云路过,好巧不巧,裴云正巧抬起头来看上二楼,两人对视,玉容卿便请他上来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