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卿卿不希望我伤害他,我能甩掉他,一定不会让他识破我的身份。”
玉容卿垂下手去,解释说:“我不是怕你伤害他,只是民不与官斗,我怕咱们与他有了矛盾,会更加甩不开他。”
李沅站着,摸摸她的发顶,微笑着:“卿卿别怕,你只要往前走就好,萧成在外头看着马车,我们在那里会合。”
为了保护玉容卿的安全,李沅让莫竹跟着她,自己带着小梨先出门去,吸引秦山的注意力。
平常这个时间,秦山都在军营中练兵,今日是他故友的忌日,才来三清观为故友祈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玉容卿,还有那位不知姓名也未见其人的玉家姑爷。
说来实在诡异,得知玉容卿已经嫁人后,秦山派了很多人去玉家四周打听玉家赘婿的事儿,半个月下来,得到的信息并不多。
那赘婿身为书生,教书育人,也常常去菜市场买菜买肉,四周的店铺都曾受过他的光顾,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
玉府四周的店铺商人,坊间住户,人人都知道他是玉家姑爷,却并不知道他叫什么。而那些知道他姓名的人,也都是与玉家私交不错的,即便有人来问,也不会轻易泄露有关李沅的信息。
那赘婿被玉容卿藏在家中保护着,即便秦山登门,也有千百种理由不让他进门,美娇娘口齿伶俐,秦山也驳她不得。
始终见不到赘婿的真面目,秦山很不甘心,今日得了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看到屋中走出来一个蒙着面纱的男子,身后跟着玉容卿的贴身侍女,秦山带着随行的两个护卫悄悄跟了上去。
绕到后头的院子里,李沅开门走出去,秦山也亦步亦趋,打开门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刚好撞见玉容卿也出来了,只是她没有往这里走,而是朝着反方向的大殿去了。
夫妻两个竟然不同路,秦山傻,没有多想原因,只是脑袋中闪过一个想法:玉容卿现在是独身一个,若是能与她相处,趁此机会,正好谈谈婚事。
至于那位赘婿……
秦山指了指身旁的一个护卫:“你,去跟着他,看看他是往哪儿跑了。”
护卫离开后,秦山转头便奔着玉容卿离开的方向去追:比其满足好奇心与好胜心来,他选择先把三姑娘得到手。
至于那个徒有其表的文弱书生,竟然能舍弃男子的自尊去做赘婿,一个窝囊废,不看也罢。
玉容卿转去前殿后,顺着台阶下山,走了没一会儿,莫竹便察觉身后两道沉重的脚步声,在玉容卿身后小声说:“小姐,秦山跟过来了,他身边少了一个人。”
什么!?
玉容卿有些慌张,要知道萧成在山下等着他们,而秦山是李沅的旧部,他一定见过萧成,到时候双方碰面,如何能收场。
慌乱之中,玉容卿拐了道,去了西侧的园子,初春时节绿意青葱,园子里开遍了细小的碎花,别有一番风趣。
玉容卿无心欣赏美景,找了一间房间躲进去,莫竹则轻功爬上房顶,躲在屋檐后准备伏击秦山。
身处一间朴素的客房,玉容卿落下门栓静静等待。
秦山在追她,又派了身边的人去追李沅,凭借李沅的功夫,想要甩开那个护卫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李沅与萧成都离开就好。
至于她……就算正面遇见了秦山,也可以借口推脱是来这里赏花看景,秦山总不至于会把她吃了。
不多时,院门被人推开,秦山走了进来,正在路上走着,头顶上便飞过来一个石子,他伸手接住,下一秒,身侧便飞下来一个少年,拳头正对着他的脸。
“雕虫小技!”秦山侧身躲开,一拳打在莫竹的胸口。
秦山虽然武艺并不高强,但也是个练家子,力气大,拳头也硬,一拳打过去,莫竹只觉得眼冒金星,吐出一口血来,闷哼一声痛苦倒地。
外头院子里好像有什么声音,只是响了没一会儿便停歇了,玉容卿担心莫竹的安危,等到外头变得安静了,才稍稍打开门缝向外面去瞅。
一瞅不要紧,正看见莫竹嘴角带血趴在路上,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秦山很有可能在外面守株待兔,玉容卿也不傻,自从正月十四那天她去将军府送贺礼后,秦山就经常给她送请帖邀请她去见面,可她一次都没有应约。
没时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跟秦山交往过密,不能让他发现李沅。
眼下李沅不在这儿,莫竹还受了伤,想也知道是他太鲁莽,才被人打了。
“莫竹!你别乱动。”玉容卿开门出去搀扶起莫竹,莫竹长了些个子,她很勉强才承担起他的体重,刚走没两步,身上的重量突然减轻,玉容卿偏过头去看,秦山就站在身旁。
秦山一把拽住莫竹的胳膊把他扔给自己的护卫,没了这个碍事的家伙,秦山又向玉容卿那边靠了两步。
玉容卿勉强微笑:“秦将军,竟然在这里见到你,好巧啊。”
秦山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姿,随后盯着她那张美艳中带着几分可爱的脸,沉声道:“不巧,我跟了你一路。”
惊讶于秦山的坦诚,玉容卿忽然觉得很不对劲,尴尬道:“将军为什么要跟着我?”
玉容卿以为,秦山邀请她要与她套近乎,是因为自己曾经送给他千两白银,秦山想要从玉家捞到更多好处,这才来亲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