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白“风水轮流转”,也没有优越感,从来不觉得父辈手里有权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他佩服父亲,也敬畏着。同样因为少小离家,两人也少了父子之间的亲近。
这个时代太过于透明,一双眼就是一份风险……封路凛只能尽可能地,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更多应得的东西。
所以说,其实他能感觉到一点点风堂之前欲言又止的话。
开车飞飞街,只希望两个人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能放纵一些。
一路风驰电掣,封路凛带着风堂绕了段儿护城河边的路,那些灯比以往还要亮得更刺眼。
这摩托安了消音器,也不是改装机车,排气管声音并不大。
风堂想起初中读书那会儿玩的“小鬼火”。
“我十五六岁那会儿,也骑过摩托!也总喜欢大排量声浪。觉得出风头,觉得酷炫!”
封路凛速度放缓下来,认真听风堂慢慢地继续讲:“那会儿的我……反正除了出风头,也没别的本事。”
他总算在一处事情上跟封路凛找到些共鸣,不免收不住,话多起来。
“我爸妈都是领导嘛,就很少管我……我正直青春中二期,叛逆心极重,就想搞点事情,”风堂小声道,“想浪,想引起注意……想进监狱。”
后来他骑车骑得太嗨,被长辈开着车堵截了一次,再在校门口载着贺情挂了次树,他才发现自己多么傻叉。所谓年轻气盛,不过是些给自己非蠢即坏找的破烂借口。
从医院出来,他跟贺情两个人每天蹲校门口吃素,吃了半把个月。他还不太明白,贺情把胳膊上的血痕一露出来,眼底起雾,撅着嘴说,我他妈敬畏生命。
得,风堂肃然起敬。
封路凛听他这些年少时惊世骇俗的想法,不觉得幼稚,反倒有些感同身受:“你那一飙起来,不得整条街都嗡嗡嗡的?”
风堂快噎气儿了:“我他妈天天都在想,怎么没交警来抓我……”
封路凛仰面去吹风,眼眶略微发干,哑声道:“他是来晚了。”
风堂手握成拳,带劲儿又不狠地往封路凛小腹上揍一下。
他再在人身后翻个白眼。贫得你,有你什么事儿啊。
想起封路凛刚刚的言论,又想起封路凛在市里干的牛逼事迹,风堂忽然出声:“我看啊,你们支队就是队长nba队友cba……战斗力就这么着了。”
封路凛在夜风里笑,说:“你对我评价还挺高?”
“情人眼里出西施,听说过么?”
风堂靠近些,朝他耳畔吹口气儿,又使坏般地勒紧他的腰,继续道:“不过啊,情人……得有情,懂吗?”
第7章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