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丝害怕,所有注意力都在裴不争身上,没空关注自己。
面前的人突然扭过头去,诘问荣正青:“云云是不是gay,关你什么事?”
林催云猛然抬头,看向裴不争充满怒意的侧脸。
鼻梁高挺,浓眉狠狠皱起,眼睛觑着人,如暴怒中掌控者理性的野兽。
“韩家的事不过几天,你这么快就想重蹈覆辙?”
荣正青浑身一抖,低下头。
他被两句话堵住嘴,听着如出一辙的话,就好像是林催云在威胁自己。
裴不争最后看了一眼荣正青,双眼寒潭般冰冷,如视死物。
林催云眨眨眼,唇角漾起浅浅的笑意。
裴不争没有多说,拉着他离开,一路上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中间隔着不小的距离。
林催云始终落后小半步,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只是沉默地跟着。
裴不争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是闷头走路,林催云也不做过多解释,避免欲掩弥彰,令人生疑。
两人离开热闹的运动场,从散乱的人流中返回寝室。
裴不争让他坐下,找到小盒的小医药箱,从里面打开一瓶新的碘伏和医用棉签,膝盖对着膝盖,给他上药。
裴不争托起他的手臂,指腹摩挲光滑柔软的皮肤,皱眉道:“怎么一会不见,就流血了?”
手臂上被划出两寸长的血痕,时间过长,周边变得红肿,伤口渗出鲜血,聚起几颗细小的血珠。
但在黑暗中,这么小的伤口明明很难发现,刚才裴不争却在他靠近的时候立马就看见了。
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臭着脸过来抓住自己的手腕么?
林催云不偏不倚地看着他的脸,喉咙发涩,问了另一个问题:“记得那个一直看你的男生吗?”
裴不争涂完药,横眉冷眼:“他欺负你?”
林催云不回答,见他越来越紧张,突然噗嗤一笑,如拨动一池春水,周身都亮堂起来。
裴不争捏着棉签的手一紧,紧盯那一张脸,胸腔里的东西突突地跳着。
林催云见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也忍不住喉咙吞咽:“他争风吃醋,来找我麻烦了。”
“下次我不会走开了,那个姓荣的找我,说事情有关于你,我才过去的。”裴不争突然想起那人长得很壮,暗暗骂了一声,扔掉棉签,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查看,“没受其他伤吧?”
林催云任他摆布,他检查完四肢,顺手撩起衣摆,薄薄的腹肌上隐隐有一道痕迹,明显是遭受撞击才留下的。
裴不争咬了牙,憋着满嘴的脏话不敢骂出来。
幸好医药箱里有跌打损伤的药水,他又取了棉签蘸着给林催云涂药。
因为弯腰不方便涂抹,拉开自己的凳子,单膝跪在林催云面前,将药放在板凳上,一点一点涂到腰腹处的痕迹上。
如果林催云的腿岔得再开一点,他离得再近一点,让别人看见了,保不准他们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林催云垂首,一时间觉得姿势有什么不对,可思绪都放在忽视怪异的触感上,密密麻麻的痒意扩散到整个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