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距离下周三,还有四天的时间。
在这四天的时间里,他或许真的会在家里一直呆着&ldo;渡劫&rdo;。但是这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的大学导师,也不是君茹,犯不着为他的生活态度操心。
我只是个爱管闲事却被人当成无聊的警察而已。
第二卷猫咒第四章诡言成真
警察的工作任务繁重而复杂,我被手头的几件让人头疼的纠纷案件缠住,无暇他顾。时间一天天过去,如果我仍然有旧时人那撕日历的习惯,恐怕也会看着满纸篓翻过的时间而感慨韶光易老岁月如梭吧。
不过有句话也说得好,生活不是红楼梦,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忙碌的我,怎么会有那个闲工夫呢。
直到我们组接到一个案子。
那是个命案,死者自缢死在了自家的卧室里。他的卧室有个挂置吊灯的钩子,用来勒死受害者的绳索就是挂在这上面的。而那个绳索,是一袭红色的窗帘,被拧成了致命的凶器夺走了受害者的生命。
当听接线员跟我们做简报的时候说案发地点是三区,我内心咯噔一下,有了某种不祥的猜测。我拿出手机,看了下被遗忘已久的时间。
手机发出幽幽的光芒,上面的日历清楚的显示着今天的日期,正好是周三!
这一瞬间,我的震惊无以复加。
原本只当是戏言,蹉跎着过着自己平淡的日子。到头来却忽然发现,当初那些疯狂的戏言忽然间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东西。这种精神反差一下子打中我的心理防线,然我在案发现场差点儿又犯了头痛。
此时此刻,队长领着临场法医,小心翼翼的把冰冷僵硬的尸体向上一提,然后放了下来,被法医粗略的翻动一遍之后,用白色的棉布结结实实的裹起来。白色会突出杂物,所以这样处理的尸体有任何可疑的遗留物都逃不过法医的眼睛。
在裹住他的面庞之前,我特意留心多看了几眼。这张棱角分明俊俏挺拔的脸,曾经在我面前谈笑风生或又横眉竖目。曾让那么多女孩为之倾心迷恋,现在却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堆毫无生命迹象的有机物。
他生前的那些朋友,看到这一幕,还会相信这就是他们过去所认识的那个陈文采么。
生命,奇妙而又脆弱。
法医和警察合力把尸体抬走,那只昂贵的泰国贵族猫幽幽的从角落里钻出来,那一双邪魅的眼睛仍旧盯着我在看着,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看着它那明亮的瞳孔,它抬头与我对视。
这个小家伙,如果会说话,说不定他还能给警方提供什么线索,未准案发的时候它就在场呢。
这只猫看了我只有几秒钟,就转移了注意力向四周看看晃晃,翘着尾巴找毛线球玩去了,似乎死去的那个男人不是对它千恩万宠的主人似的。
同事们并没有在乎这个冷血的动物,只是低着头忙活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偶尔还小声的交流一下看法,拿着单反相机的文案在现场频频的闪动快门,一阵咔咔咔的声音。忙完了这一切,我们几个人在这间小小的书房大门上贴上了警戒线,然后收队回警局了。
第二天,刑案现场鉴定市的法医们就得到了结论,上吊用的绳索上满是受害人陈文采自己的指纹,找不到第二人的指纹。这起死亡事件就这样被定性为自杀。
有什么好勘查的,房门是锁好的,防盗窗也没有撬过的痕迹,受害人的书屋完全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别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而且我跟陈文采交流过,他的警觉和机灵让我记忆犹新,如果有人想要害死他,确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所以在听到案件简报的时候,我就已经认为这是一起自杀事件了。
若不是受害人的父母在本地颇有名气,发动他们在媒体的朋友给我们制造舆论压力,我们或许都不会大费周章的去陈文采的死亡现场一阵忙活。
就在刚发现陈文采的尸体,勘验报告还没出来的那天下午,我坐在办公室,抽着烟,在a4打印纸上画着关于陈文采死亡的猜测。
警方认为他是自杀,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明确无误的把我们带到这个思路中去。
可是私下跟陈文采有过交道的我知道,他不可能自杀。一个因为做噩梦而休学躲在家里那么长时间的人,会如此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可是若不是自杀,那他又是怎么死的?凶手是如何做到密室杀人的呢?
报案人就是当初给我端来咖啡的那个机灵的佣人。她是个细心而温柔的女人,因为少爷半天来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连吃饭的时候叫他也没反应,所以才起的疑心。据她的陈述,房门是紧锁的,若不是她意识到出了问题用撬棍把门撬开,可能尸体发现的时间还要更晚一些。
三区的住户都是在寒城市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赫赫有名的显贵,这里的安保可不是盖的。十步一哨五步一岗虽说有点夸张,可是用来形容这儿也不过分。想要从窗户进入更是不可能。
搞不懂,为什么这一切都如此违背常理,其中的曲径,将要通往何方的幽处?
我沮丧极了,竭诚想要做一件事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心情特别低落。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我狠狠的把这张写满了疑惑的a4打印纸撕碎,扔到天花板。那纸碎片宛如飘雪,幽幽的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