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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ldo;晚上7点15分，&rdo;少校接上一句，他总爱和说出日子的地理学家开玩笑。

&ldo;不对，是7点10分，&rdo;地理学家又一本正经地说，&ldo;巴特曼和法克纳两人在腓力浦港建立了一个据点，就在墨尔本城东面的海湾上。最初15年中，这块殖民地还算新南威尔士省的一部分，后来，宣布独立，叫维多利亚省。&rdo;

&ldo;独立后就繁荣了？&rdo;爵士问。

&ldo;你想想吧，我的高贵的朋友！&rdo;地理学家回答，&ldo;这里有一些最近统计数字，不管少校讨厌不讨厌，我觉得非常有意思。&rdo;

&ldo;你说好了。&rdo;少校说。

&ldo;1836年，这块殖民地有244个人。今天，有50万人了。700万株葡萄树，每年生产12万1千加仑葡萄酒。1万3千匹马在平原上奔驰着，67万5千2百72头牛放牧在那一望无际的牧场上。&rdo;

&ldo;还有猪呢？&rdo;少校又问。

&ldo;对不起，我差点忘记。猪有79625头。&rdo;

&ldo;多少只羊呢，巴加内尔？&rdo;

&ldo;羊有7119943只，少校先生。&rdo;

&ldo;我们现在吃的这头计算在内吗？&rdo;

&ldo;不，不在内，这只羊我们吃掉四分之三了。&rdo;&ldo;精彩！不亏是地理学家！&rdo;海伦夫人喝彩道，&ldo;必须承认，这位学者对这些问题太熟悉了，我的表兄麦克那布斯无论如何也难不倒他。&rdo;

&ldo;当然，直到现在还没有……&rdo;少校接上一句，故意引起他的兴头。

&ldo;你等一等吗，少校先生！&rdo;巴加内尔叫起来了，&ldo;我告诉你，我向你保证这地方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地方。这个大陆的形成、地形、物产、气候、乃至它将来的消失，没有一点不使世界上的全体学者惊讶的。这片大陆最初不是先从中心开始形成的，而是四周先耸立起来，就象个无穷大的圆环；那么它的中间就形成了一个内海，慢慢地干涸了。现在空气、土壤中没有一点潮气；树木每年脱一次皮，叶子从来不落，叶面是背向太阳，因此不遮阴；木材常常烧不着；石料淋雨后就溶化；树长得很低，而草长得很高；禽兽种类奇特，四足兽和长嘴鸟，如鸭嘴兽，使生物学家们不得不再为它们再添出一个&ldo;单孔动物&rdo;新门类；袋鼠用长短不齐的腿跳跃；山羊长着猪头；孤狸会飞；天鹅是黑的；老鼠会筑巢；&lso;抱窝鸟&rso;会迎接客人的到来；鸟类各式各样的鸣啭和姿态叫你想也想不出来，有的象时钟报时，有的象马鞭抽响，有的发出磨刀霍霍声，有的响着&ldo;滴达、滴达&rdo;的钟摆声，有的在早晨日出时鸣叫，有的在傍晚日落时哭啼！啊！真是个稀奇古怪，不合逻辑的地方！真是个不近世间人情，不合自然规律的乡土！&rdo;

巴加内尔一篇宏论，说得得意忘形，仿佛喋喋不休。他老是往上说，指手划脚，叉子在手中飞舞，坐在他身边的人很危险。最后，还是一片雷鸣般的喝彩声把他的话压下去了。他总算沉默了。

当然，他说的天方夜谭的故事，人们已经满足了，不想他要再去补充了。然而，少校却又冷言相激，问他：

&ldo;你说完了吗，博学的专家？&rdo;

&ldo;完了？还早着呢！&rdo;地理学家顶了他一句，又来了劲头。&ldo;怎么？&rdo;海伦夫人又无意中挑逗他一句，&ldo;难道还有比这更奇的事情吗？&rdo;

&ldo;当然，夫人，就气候来说吧，它比动植物还奇怪哩！&rdo;

&ldo;举个例子吧！&rdo;有人叫。

&ldo;且不说澳大利亚在卫生条件上如何优势，这里的氧气丰富，氮气不多；没有湿风，很多疾病从来没在这里发生过，从伤寒、天花到各种慢性病，这里都没有。&rdo;

&ldo;然而，这也是一个不小的优点呀！&rdo;爵士说。&ldo;当然是个优点，但并不显著，&rdo;地理学家回答，&ldo;我单讲气候的某一点，说出来仿佛是假的。&rdo;

&ldo;说出来，试试看。&rdo;船长急着问。

&ldo;你们永远不会相信我的。&rdo;

&ldo;我们相信，快说啊！&rdo;听众忍耐不住了。

&ldo;说吗，它有……&rdo;

&ldo;有什么？&rdo;

&ldo;有教化功能！&rdo;

&ldo;教化功能？&rdo;

&ldo;是的！&rdo;那地理学家充满信心地说，&ldo;这里的金属不生锈，人也不会生锈。这里有纯洁干燥的空气，会很快洗净一切的，从衣服到灵魂！在英国，流犯们被送往此地来教化，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气候的功效了。&rdo;

&ldo;怎么！会有这种影响吗？&rdo;海伦夫人问。

&ldo;是的，夫人，对人对兽，一样起作用。&rdo;

&ldo;你不是说笑话吧，巴加内尔先生？&rdo;

&ldo;当然不是！你们看吧，这里的马群和羊群被驯良到万分了。&rdo;

&ldo;不可能的事！&rdo;

&ldo;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凡是做坏事的人，一运到这种充满活力、适合卫生的空气里来，几年就变好了。这种功能，慈善家们早知道了。在澳大利亚大陆，人类的一切天性在变好。&rdo;&ldo;那么，你呢，巴加内尔先生，&rdo;海伦夫人说，&ldo;你已经这样好了，再来这得天独厚的大陆将变成什么样子呢？&rdo;&ldo;将来变得刮刮叫，夫人，&rdo;地理学家笑得前仰后合，&ldo;刮刮叫，没有旁的话可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