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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太子登基大典终于准备妥当,各路诸侯从四面八方朝沫邑而来,此番朝贺,自是极为重要,四大诸侯行动虽早,却物资繁重,来时比及众人,便是慢了一些。
先前所谓八百诸侯,张帝辛自然没有精力接待,直接交与闻仲、比干、商容等人,自己所要等的,是诸侯中的四大首领——东伯侯姜桓楚,西伯侯姬昌,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
四侯之中,北地新挫,南方贫苦,自是难以成患,西面野心,东向虎视,却是不得不重视。
最先往沫邑而来的便是北伯侯崇侯虎,张帝辛上前慰问一番,便把众人接往驿馆,随后便是南伯侯,南地湿暖,北方干寒,未及鄂崇禹觐见张帝辛,此人便已病倒,匆匆进驻沫邑之中。
“报,太子殿下,东伯侯已到城门。”这日,张帝辛正安排封禅事宜,却听下人来报,眉角一扬,东地距沫邑城甚远,为何来之如此迅速?
张帝辛带人出迎,却见蔚旗冗立,百马齐喑,阵鼓甚是浓重,为首一人,跨家枣红烈马,相貌英武,形容甚是伟岸,见太子出迎,急忙施礼道:“东伯侯姜桓楚,拜见殿下。”
张帝辛见东伯侯施礼,连忙搀住:“侯爷乃是泰山,岂能如此施礼?”姜桓楚见此,心中自是大喜,遇天子不拜,这便是难得殊荣,起身之际,更觉腰间气魄多了一分:“小侯来此,遣一二使者便好,哪敢劳烦太子大驾。”
姜桓楚说完,却未听到回应,抬头一看,却见张帝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身后那人,此人英气勃发,身上湛蓝七宝虎头甲,胯下西风追烈马,手持一挽长戈,腰间龙虎佩剑,眉宇虽是英俊,更多一丝豪气,正是仪表堂堂,自然非凡!
那青年望着张帝辛也不住上下打量,眉角一挑,却不施礼,开口问道:“早闻太子英武,飞云阁托梁换柱,显庆殿力能扛鼎,小臣不才,还望殿下指教一二。”
“放肆!此乃太子,九五之尊,哪里是你能冒犯的,还不快快赔罪!”姜桓楚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不肖之子,竟会如此莽撞,直接提出要和张帝辛比试。
“指教不敢当,倒是此处非常,待稍后,必足了你的念想。”不用旁人说,张帝辛也知此是谁,大商军中,早有闻黄姜焕的称号,所谓的黄便是闻太师座下黄飞虎,那姜便是东伯侯姜桓楚之子姜文焕,也便是太子妃姜文蔷的亲弟。
“多谢殿下!”姜文焕闻之大喜,施礼道谢,姜桓楚见张帝辛并无怒意,便把此事揭过,一众人往沫邑城去。
四方诸侯统御四方多年,所属二百诸侯,也都尽力听命,所在之地,更是根深蒂固,难以撼动,若想瓦解他们势力,却不是朝夕之功,更不必说杀了四人便能解决问题。
若非前史费仲的馊主意,将四方诸侯邀来朝歌,一一杀之,惹得四方大怒,起兵反商,商朝便不会灭亡,这样的历史,张帝辛万万不想再来一次。
姜文焕与姜文蔷本是姐弟情深,两人又许久未见,此番刚落好住处,便急匆匆往寿王府赶去。
一路之上,姜文焕心想太子殿下亲迎,必是对姜家之人,极为重视,眉宇见喜色更多一分,待见到姜文蔷,两人更是泪眼婆娑,交谈甚久,彼及姜桓楚至,已是酉时,张帝辛见天色已晚,便在宫中设宴,为两父子接风洗尘。
酒席之间,张帝辛早知姜文焕为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自是有意拉拢,天文地理、人文军事,更是卖弄了不少,却不料自己小舅子,根本不吃这套,只是饮酒,却少言语……
“报!殿下!姜文焕求见!”翌日清晨,张帝辛还在酣睡,便听到下人通报,姜文焕不是对自己不感兴趣么,今日怎么反倒找来?
“太子殿下,昨日你假借醉酒,可是怕我?”张帝辛刚一露面,姜文焕便出口挑衅,顺手将长剑扔了过去,“盛名之下,可有勇夫?”
张帝辛一听,不由哂笑,昨夜见姜家之人,所谈甚欢,姜文焕又多次不为理睬,咱们的太子殿下才“不胜酒力”提早离席,却没有想到,在这人眼中,竟成了“畏战”!
别的说张帝辛不行,还可以忍,但是畏战,岂不是辱没了军人的身份!
张帝辛一脚踢起长剑,收在手间,也不开窍,只等姜文焕来攻,姜文焕眉头一皱,也不客气,长剑一挺,直杀而来。
张帝辛见长剑袭来,却不躲闪,只端起剑鞘顺势一拨,便将剑锋躲开,姜文焕来势甚猛,却不料轻轻一拨,便失去了方向,脚下趔趄,方才止住身形。
“太子小心!”姜文焕心中自然不服,回手便是一剑,却不料剑未落下,便感觉腰间一硬物顶住,却是一挽剑柄,剑的那头,张帝辛正满脸笑意的盯着他:“你这一剑,却是慢了。”